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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個美食雜志的記者到一家聽說挺有名的飯店吃飯,和廚師聊起天來。廚師指著牆上掛著的一幅菜譜圖片說:『你們猜,這是什麼?』我看了看,說:『這不是白蘿卜嘛。』
他哈哈大笑說:『這可不是普通的白蘿卜啊。』
我想起趙麗蓉的小品,便開玩笑地問:『難道還是「宮廷」白蘿卜?』
他嚴肅起來:『我們這可不是有名無實的,這個白蘿卜,要用乾淨的流水衝一天一夜,然後再醃起來,至於怎麼醃,可就不能告訴你們了。』他露出得意的神情。
可是我卻疑惑了:『那得浪費多少水啊?用過的水呢?就倒掉了?』
『可不是,當然得倒掉,難道還要重復使用?我們講究的可是品質。你猜這盤白蘿卜多少錢?』
我搖搖頭,猜不到。既然是有『品質』的,肯定便宜不了。
廚師比畫出一個高價位,又得意地笑起來。
天啊!我又看了看那張圖片,一碟白蘿卜,看上去也就十來片的樣子,就要那樣的高價,僅僅是因為這所謂的『品質』?
中國的美食的確是博大精深,但是不知從何時開始,浪費也成了『品質』,被標上了高價,而價格和價值,根本不是一碼事。或許他們認為,白蘿卜並不值多少錢,但是經乾淨的流水衝洗一天一夜的白蘿卜,就有了價值。然而,這浪費掉的水,這地球上已經告急的資源,它的價值,又豈能明碼標價?
我們並不是要支持地溝油或是火鍋底料回收利用這種方式,我們要做的只是在保證衛生的前提下,盡最大可能減少浪費。若是有一天,水資源枯竭,恐怕連這最普通的白蘿卜也都生長不出來了。祖先傳下的美食智慧,應該是讓我們能夠用有限的材料做出最美味的菜餚,而不是用浪費的方式顯出『品質』。如果說偏要追求哪一道菜的口感,專業的廚師是否可以研究更環保的方式。急功近利只會帶來得不償失,那絕不是一個阿拉伯數字的價格可以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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