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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年不長。在紐約的曼哈頓,滄海還是滄海,桑田依舊桑田。
400年不短。當年夜色下寂靜的森林變成被霓虹點亮的不夜城,不肯入睡的蟲鳴被汽車喇叭所取代,郁郁蔥蔥的樹木也換作鋼鐵樓群。
如果你還沒有像叢林裡的動物那樣疲於覓食,多半會和我一樣沒事找事地思考:我們究竟該醉心於城市的繁榮,還是痛惜大森林的消失。
人是矛盾的生物,懮郁而敏感。雄鷹不會因飢餓獵殺小白兔後,突然悲憫得不肯下咽。向日葵也不會為了補鈣而迎合太陽,為了美白而躲避陽光。說到底,它們統統是直腸子。但人不同,人類攫取著地球資源,圈起一塊塊領地,鋪上寸草不生的水泥,再建造一幢幢高樓。林立的鋼鐵水泥中,除了人類自己,就只留下寵物、老鼠和小強。更多的生物被排擠在為數不多的荒野之中。
在地球的漫長歷史裡,像人類一樣繁盛的物種就只有恐龍。它們為何短時滅絕尚無定論。除去災難說,有學說認為恐龍過度繁衍,排擠了其他生物的生存空間,造成食物匱乏,最終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恐龍也是直腸子,在溫暖的侏羅紀,它們就不知疲倦地吃完睡、睡完生。貪欲,萬物共有,人卻多了同情和良知。
歐洲老牌資本主義國家靠掠奪亞非拉地區積累起原始財富,在血淋淋的繁榮中,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注貧困地區飢餓的兒童、貧窮的婦女;在光禿禿的山嶺和原野上建立起來的城市裡,也有越來越多的組織呼吁政府和民眾保護森林、呵護南極、捍衛地球。
沒有鱗次櫛比的高樓,就沒有那麼多遮風擋雨的港灣;沒有化石能源的開采,就沒有嚴冬裡舒適的暖氣;沒有汽車、機械、大橋、公路,人類也許還停留在不會使用工具的蠻荒歲月。這些是萬物靈長的人類所擁有的智慧和力量。
沒有什麼能夠徹底無私,再善良的人也不可能為了地球生靈而把自己置於飢寒交迫的危險境地。但是,喜歡沒事找事的人類為了自己、為了後代、為了地球,在反省,在吶喊。
南極冰川還在融化,臭氧空洞正在擴大,原始森林還在減少,野生動物瀕臨絕境……雖然這顆星球苦難叢生,但只要人類保有同情和良知,就總還有溫暖,還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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