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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門關前去游蕩
陰曹地府走一遭
戈壁灘的晨光十分美麗。在晨光中,有一隊清軍從西面向太陽昇起的方向前進,另有一大隊駱駝跟隨,許三貴也在隊伍中。許三貴發現前方有幾具『屍體』,便大聲喊:『哨長,這裡有幾個「死人」!』
哨長打馬向前,來到『死人』面前,沒有下馬便命令道:『這麼熱的天氣,放道邊上很快就會腐爛發臭,快把他們都拖到那邊的坡下去,越遠越好。』士兵們馬上行動起來,兩個人拖一人,向遠處的坡下走去。
許三貴驚訝地發現,有一個『死人』是高旺,急忙大喊:『哨長,他們是安文忠的老鄉,先別拖走!』哨長也很吃驚,急忙下馬來到高旺『屍體』前,仔細一看:『真是貨郎高旺。』
許三貴快速拿來水壺,朝高旺嘴裡倒一口水。高旺乾裂的嘴脣被水洇濕,許三貴又撬開高旺的嘴脣,向他嘴裡倒水。片刻,高旺居然有了輕微的呼吸。許三貴驚喜地喊:『啊,哨長,高旺活了!』哨長馬上命令:『快,把那幾個也都拖回來,給他們灌水!唉,看來他們都是渴昏過去的。』
士兵們按照許三貴的方法,給幾個人徐徐地灌水,忙活了半天,幾個人終於都恢復了知覺,活過來了。高旺睜開眼,發現有那麼多的士兵圍著他,離他最近的竟是許三貴,就像見到了親人,突然坐起來抓住許三貴的手,大聲哭了起來。許三貴安慰道:『別哭,你又活了嘛,你要高興。來,見見哨長。』高旺爬起就向哨長磕頭,邊磕邊說:『哨長爺爺,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以後得給你燒高香啊。』另幾個人也都爬過來,加入了磕頭的行列。哨長動情地說:『快起來,既然你們都是安文忠的老鄉,那咱們就是一家人。啊,大軍與楊柳青有緣分嘛,你們有難時,這麼巧就讓我們碰上了。』
周乾義見這位長官這麼說,很感動地說:『哨長大人,要不是你們及時發現,我們可就沒命了。您知道嗎,我們這六人中有我們周家四兄弟,您救了我們四兄弟,您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我們更要感謝您。請受我們四兄弟一拜。』
周家四兄弟跪成一排,先給哨長磕頭,然後又給眾士兵磕頭。哨長急忙把他們一個個拉起,說安文忠就在烏魯木齊大十字路口,你們快去找他們吧。
烏魯木齊大十字路口,安文忠正在門口擺放貨攤。一位熟悉的漢人領來6個人,遠遠地就向他喊:『安掌櫃,有老鄉找你來啦!』
安文忠舉目一望,啊,是一群蓬頭垢面、破衣濫衫者。果然不假,領頭的是高旺。安文忠又驚又喜,飛跑過去,一把抱住高旺,說:『高旺,真是你呀!』
高旺已經把貨郎擔子扔在地上,緊緊抱住安文忠,萬分激動地說:『文忠哥,總算又活著見到你啦!』一句話沒說完,便哭出聲來。
安文忠也百感交集,流出眼淚。他把眾人請進屋裡,喜笑顏開地說道:『不用問,你們一定還都餓著肚子。我馬上去漢民館訂一桌飯菜,等會兒就好。』說罷,就飛跑出去。
楊潤棠聞訊也趕來了,高興得不得了,大聲地說:『我去打酒,給哥兒幾個接風洗塵!這裡的燒酒比咱們楊柳青的蓮花白不差,哥兒幾個都嘗嘗。』
周乾義激動地說:『到家了,到家了。』說著,便痛哭失聲。
一時間,幾個人想起一路的艱難和生命危險,都動了真情。周老三是從來不哭的,他佯裝有種,高仰著頭,瞪大著眼,就是不哭。哪知,他也沒能把握住,眼淚默默向外流,不好意思用手擦,就那麼在臉上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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