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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慈善輿論也確需有人能豎起標杆———在社會道德不斷滑坡,慈善事業亟待提高時,我們需要的不是低調的慈善家,而是高調的慈善人,他們的高調可以讓人看到慈善的理念並未遠離,他們的高調可以讓趨冷的慈善輿論有所改觀,然後傳導至普通人的心中
在中國第一個公開承諾裸捐,卻承受了一些人的質疑和謾罵;第一個每年拿出企業淨利潤的50%做慈善,卻被解讀成『偽善』。被譽為『中國首善』的陳光標,在中秋節前接受記者專訪時表示,對現在嫌他討厭的那些人,相信他們總有一天會感謝他。(9月23日《北京晨報》)
在慈善生態並不完善,很多人還在把慈善當成宣傳的工具,甚至以空頭許諾博得喝彩,提前透支輿論表彰時,有人對名人慈善保持警惕是必然。但是,具體到陳光標的身上,這種質疑卻有點用錯了地方:如果捐贈真實發生,那麼以真實為基礎的捐贈就不存在『偽善』的意味,即使這種捐贈可能存在宣傳的用意,但是捐贈的事實無法否認,捐贈產生的正面效果也不能抹殺;而在慈善輿論亟需加溫時,陳光標裸捐的承諾更是一個打破僵局的用心舉措,不僅不應該受到質疑,而應該感謝有人在關鍵時刻來承擔重任。
關於捐贈是否偽善的問題,其實比較容易辨清。只要所承諾的捐贈真實發生,偽善一說就不必反駁———如果人們在真實捐贈發生之後,還糾纏於是否是偽善,是否夾雜著個人的雜念,這種貌似崇高的道德審判無疑會令慈善事業無以為繼。人們真正存在思維模糊點的其實是陳光標承諾裸捐的行為,有人會覺得捐贈的門檻應越低越好,如果把捐贈門檻定得很高,把裸捐當成捐贈的常態,則其他想要捐款的富翁就比較尷尬。如果捐,人們就會以裸捐的要求和標准衡量他,會說陳光標已經裸捐了,你怎麼能只捐這一點?於是,在想象中的輿論的比較和『苛求』下,很多富翁可能選擇沈默。
持有此觀點的人往往會以孔子的故事說事。魯國有個規定,在國外贖買淪為奴隸的魯國人可以獲得相應獎勵,但孔子的弟子子貢贖買奴隸後卻表示不求任何回報。結果孔子不僅沒有表揚他,還批評了他,說他破壞了別人做善事的熱情。似乎,這個故事在證明,慈善的門檻越低越好,有時過高的道德標准卻起到了相反作用。很多人以此為例,說陳光標不應該把裸捐作為捐贈的新亮點,這樣的舉止會讓很多人感到真實的輿論壓力。
其實,與孔子的故事相比,陳光標所處的輿論生態早已不同:輿論的主體已經越來越趨於理性。人們在看到陳光標裸捐時,不會認定裸捐纔是捐贈的常態,他們有這個基本的辨別能力;同時,如今輿論多元,公眾們已習慣了各種聲音的傳遞,各種理念的共存。當歷史發展到今天,社會生活和人們的觀念皆已發生根本性變化,硬要拿兩千多年的故事來類比,即便不是『刻舟求劍』,也顯得過於牽強附會。
而且,現在的慈善輿論也確需有人能豎起標杆———在社會道德不斷滑坡,慈善事業亟待提高時,我們需要的不是低調的慈善家,而是高調的慈善人,他們的高調可以讓人看到慈善的理念並未遠離,他們的高調可以讓趨冷的慈善輿論有所改觀,然後傳導至普通人的心中。所以,當陳光標說出裸捐時,這種行為其實是以一種善意和果決的行為,去影響慈善意識逐漸養成的公眾,這種高調是一種示范,社會理當予以肯定。(乾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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