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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明白,每一年的國慶聚會其實只是母親了解我們幸福與否的憑證。
記憶裡,每一年的國慶節前夕,母親就早早地忙開了。雞鴨魚肉以及各種時令蔬菜,只要是我們喜歡吃的,母親都會齊整整地趕在國慶前一天備全了。等到我們去的時候,一打開冰箱,真給人一種琳琅滿目的感覺。不用感嘆,我們知道大家表現的機會來了。
應該說這是母親長年的一個習慣了,她喜歡看我們各自展示自己的廚藝。母親常說,廚藝的增長其實也是人生閱歷的一種增長,人可以很勤奮地工作,很用心地去愛著一個人,但是,人生最幸福的還是得有個堅固的婚姻,而婚姻卻並不是僅僅靠這些就可以維持的,愛一個人,直至愛一個家庭,還要看你是不是在用心地為他們做喜歡的食物。母親還說,從一個人的拿手菜上,就能看出這個人的幸福指數。
我曾經很不屑母親的這番言論。那還是我結婚第一年,我和老公的工作都很忙,我們每天過著速食的日子,我感覺我依然是很幸福的,每天不用做飯洗碗,我和他有太多的時間可以一起散步,一起聊天。然而,時間一長,我終於還是在老公的臉上看出了不耐。而那一年的國慶節,我更是把一份最簡單的水煮白菜也做砸了,那一刻我尷尬得面紅耳赤。
終於明白,每一年的國慶聚會其實只是母親了解我們幸福與否的憑證。每一次,她抱著孫子孫女坐在邊上,看著我們揮汗如雨地圍著鍋灶直轉,或手忙腳亂,或應付自如,都會給出一句最適宜的評判。哪怕當各種菜餚被端上了餐桌,母親也會從菜色上看出我們骨子裡隱藏的那份浪漫或平實來。
吃飯的時候通常是最熱鬧的時候。各式的菜餚,各種的口味,嘩啦啦一大群的人,大家嬉笑著,說著自己身邊的奇聞軼事,評判著生活中的喜怒哀愁。這個時候的母親是最安靜的,像一個完全的傾聽者。
吃過飯後,我們通常會圍攏在母親身邊聊天。這時候平靜下來,我們會慢慢地詢問母親的生活。聽著母親慢慢地陳述,驀然發現母親說的每一個字眼裡居然都是關於我們的信息,譬如工作,譬如生活,或者是孩子們的學習。很多時候,我一直以為國慶節去看母親而不是選擇旅游,只是為了陪伴和取悅母親,可聽著她一句句帶有哲理的敘述,我纔感覺到,其實是母親在用她潤物細無聲的母愛在調和著我們的生活。
現在想到這一切,我的腦海依稀又浮現出母親忙碌的身影,今年的國慶節,我特意學了幾個拿手好菜,我開始幻想著母親在欣賞完我的廚藝後臉上綻出那寬慰和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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