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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保孜/著
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
這部紀實作品客觀描繪了毛澤東最後七年的風雨歷程,真實再現了1970年到1976年共和國一系列重大歷史事件和國事風雲,生動講述了林彪事件前後我國在內政外交上重大事件的起因、發展與結局,也反映了毛澤東晚年的思想軌跡。
上集回放:中日在戰爭狀態如何表述結束及日蔣條約的處理上,談判陷入僵局。日方千方百計進行辯解與解釋。
二十八
在處置日蔣條約問題上,中方態度十分明確,這個條約是非法的、無效的,應當予以廢除。大平正芳在談判一開始的時候表示理解,但是也表示難處。條約是國會批准的,廢除也得經過國會,因此,日方主張不要在聯合聲明中明確提出這一『條約』的廢止問題,希望能找到一種恰當的方式。
周恩來也力圖找到一種恰當的,兩國政府都能接受的方式。突然,周恩來眼前一亮,似乎找到了,趕緊將腦海裡閃現的一句話寫了下來,然後又做了一些修改。
第3輪首腦會談開始前,田中角榮知道大平正芳與姬鵬飛一路行程的談判並沒有打破僵局。 田中角榮對周恩來說:『怎麼樣纔能使雙方都交代得過去?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怎麼辦?』周恩來胸有成竹地說:『我想用這樣的說法來表述,你們聽好了,「中日關系正常化結束了兩國之間迄今為止的不正常狀況」。』大平正芳點了點頭。田中角榮露出了笑容。這樣的表述使雙方都能在不喪失原則立場的前提下予以接受。
僵局一旦打破,談判也隨之加快了進程。有關臺灣歸屬問題,日方同意在聯合聲明中寫進中國方面的主張,臺灣是中華人民共和國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日方在聯合聲明中表述,日方『充分理解和尊重中國政府的這一立場,並堅持遵循《波茨坦公告》第八條的立場』。
9月27日下午的首腦會談,氣氛和睦,雙方思路接近很多,很多條款都能達成一致。雙方都做出了讓步,中方也根據周恩來的既堅持原則又靈活應對的外交藝術,化解了一些難題,會談終於取得了實質性突破。晚上8點,日方突然得到消息,毛澤東要會見日本客人。
會見依舊安排在中南海游泳池毛澤東的書房裡。從晚上8點30分開始,到9點30分結束。毛澤東笑著問:『已經吵完了嗎?』『不,談得很融洽。』田中角榮忙說。『不打不成交嘛!』毛澤東沒有放過『麻煩』問題。『我會按中國習慣改換過來的。我們很快要達成協議了。』會見結束時,毛澤東將人民文學出版社影印的六卷本線裝宋版《楚辭集注》送給了田中角榮。毛澤東將屈原的作品送給日本人作為國禮,借助一部書的象征意義表達了深刻的民族情感。 次日下午3點40分,第4輪首腦會談在釣魚臺18號樓進行。雙方就外長一級進行磋商的聯合聲明的內容最後達成了協議,並一致同意在29日正式建立兩國間的外交關系。周恩來說:『我們重建邦交,首先要講信義,這是最重要的。我們同國外交往,講話一向是算數的。』接著,周恩來寫下來『言必信,行必果』,並將其贈給田中角榮。田中角榮隨即也揮毫寫下『信為萬事之本』回贈周恩來。
29日上午10點18分,《中日聯合聲明》簽字儀式在人民大會堂西大廳舉行。在聯合聲明文本上,先由姬鵬飛、大平正芳簽字,再由周恩來、田中角榮簽字。中午,日方在民族文化宮的大廳舉行記者招待會。
記者招待會一結束,下午1點,周恩來陪同田中角榮飛往上海。當晚,在上海舉行的告別宴會上,周恩來對田中角榮、大平正芳深情地說:『我真希望同你們通宵暢飲啊!但是,我還必須為你們的下次訪問留有餘地。』
中日關系的正常化,是毛澤東、周恩來等老一輩革命家晚年做出的又一重大貢獻。一個嶄新的外交格局已經出現在中國的大地上。
(部分完)
明日起,本版將連載《人藝往事》,敬請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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