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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5位國務院參事為北京交通出謀劃策,建議引導小汽車合理使用,一位參事說:『全城都是小汽車,主要是因為北京用車無限制,且使用成本太低。所以,北京未來五年一定要控制小汽車消費,考慮收取車位佔用費,禁止單位向私家車提供免費車位等經濟手段進行調控。』(據10月14日《新京報》)
北京車多,緩堵確有必要,但上述言論有諸多可商榷之處。一方面,我國汽車使用成本並不低。日前,廣東省政府參事王則楚就發表文章稱:『在實行燃油稅之後的廣州,如果市民買車世界上最貴、市民買油世界上最貴、走高速要交世界上最貴的路橋費、走普通公路還要買年票或次票,我們生活在這座城市何來「尊嚴」?』其實不獨廣州,其他地方也是如此。此外,除了油貴、路貴,還有費高,車主面臨亂收費之虞,以及令人措手不及的釣魚執法,如此等等,何來汽車使用成本太低之說?
另一方面,『禁止單位向私家車提供免費車位等經濟手段進行調控』不僅不厚道,而且監管難度大。單位是否向私家車提供免費車位,完全是單位和私家車主的事,怎能通過行政命令禁止?派誰去巡查監督?其實,禁止單位提供免費車位的意圖十分明顯,就是讓私家車主用不起車,這與不少論調建議提高私家車主的使用成本如出一轍。鼓勵買車,不鼓勵用車,這種邏輯思維顯得既粗糙又霸道。
事實上,更應該拿公車開刀。首先我國公車每年耗資驚人,是納稅人沈重的負擔。其次,公車使用存在腐敗現象,比如公車私用是一大痼疾。最後,也是關鍵之處,公車多,佔用公路資源的時間長,導致或加重擁堵。社會學家孫立平研究發現,由於公車出行成本不用個人負擔,其使用率遠遠高於私家車,在北京市行駛的車輛中,除了出租車外,公車與私車的比例是4:1,也即每5輛中就有4輛是公務車,佔26.7%的公車卻動態地佔有道路資源80%,給道路交通造成了巨大的壓力。基於此,如果先拿公車開刀,豈不是更能有效緩解擁堵?
此外,在限制用車前還需要先弄清楚私家車主為何買車?筆者認為,不外乎三點原因,一是經濟條件好了,國人有剛性需要。二是,政府鼓勵。多年來,政府把汽車行業當作支柱產業,鼓勵國人積極購買以拉動內需,促進經濟發展。三是,不得不購買。原因是,公共交通不夠完善。以北京為例,盡管公交相對發達,但仍然無法滿足市民出行需要,更何況,市民從地鐵站到家『最後一公裡』的出行難題遠遠沒有解決。不統籌考慮,腦袋一拍就要拿私家車開刀,這是輕率而不負責任的。
更耐人尋味的是,相關部門和專家仿佛染上了『成本癖』。比如,今年年初,有北京市政協委員建議通過『限時加價』的手段,為高峰時段的地鐵運營『減負』。此外,一提到節能,相關部門就要提高油價、氣價、電價……這種惟成本論的思維方式,顯然是與民爭利之舉,不值得提倡。□王石川(南京 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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