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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一線
車臣戰爭已經過去很久,但參加那場戰爭的人卻永遠都不能忘記,一名俄軍軍官後來這樣回憶說:『……巷戰到了最激烈的程度。面對殘存匪徒的狙擊,我們不得不靠著牆壁並打碎窗戶向外射擊,但我們根本不能探出頭來,這幫惡棍瞄准的是我們的腦袋!我旁邊的弟兄一個個地倒下去,每個人的腦門上都留有小而圓的彈孔……』
這位軍官並沒有說謊,這就是經常發生在車臣首府格羅茲尼城內的真實場景。雖然陽光普照大地,但薄霧仍依依不捨地彌漫在車臣首府格羅茲尼市區。晨色朦朧中,俄軍的一名狙擊手普希金和他的戰友馬卡羅夫迅速從米魯特卡廣場附近的掩體中爬出來,衝到了200米外的路口處,他們試圖搶回剛被車臣狙擊手狙殺的同伴的屍體。
他們跑起來的速度已足夠快,但絕對快不過子彈。
只聽從遠處的樓群中傳來『砰』的一聲槍響,一顆7.62毫米的彈頭洞穿了普希金的心髒。槍聲再次響起,第二顆彈頭又准確地射進了馬卡羅夫的前額,然後從後腦穿出,子彈的餘力並沒有消失,在繼續飛行了十幾米後,它在半空中畫了個弧線,然後落向地面,滾了幾圈,靜止下來。
空氣緩緩地流動,流過屍體,流過俄軍戰地指揮所。
一位神情嚴肅的軍官正在看一份報告,他叫尼古拉斯,是一名中校。報告中清楚地記載了近一個星期來俄軍的傷亡情況。根據統計,有75%的犧牲者是在巷戰中被車臣狙擊手一槍命中要害,當即喪命。當士兵普希金和馬卡羅夫的屍體被抬回來時,尼古拉斯下決心要讓對方的狙擊手徹底消失在這個城市裡。幾天後,一個俄軍狙擊小組秘密潛入了米魯特卡廣場地區。被稱為『冷血殺手』的桑卡少尉擔任第一射手,奧洛夫上士擔任觀察手兼第二射手。同其他專業狙擊手一樣,桑卡體魄強健,不苟言笑,一雙藍眼睛明亮無比,卻帶著極大的殘忍。
桑卡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了蒼天,他要和車臣狙擊手做一個決戰。一天,在夜幕掩護下,桑卡帶領奧洛夫鑽進了一處廢墟。這是個半地下室,臨街的牆壁約有一米半高,正對著車臣匪徒藏匿的樓區。而與地面平行的窗戶早已不知去向,只有一些劣質的牆紙垂頭喪氣地耷拉在原來窗戶的位置。桑卡心裡發笑,這可真是個絕妙的隱蔽與狙擊的所在。
第二天上午,經過層層偽裝,桑卡小組開始對敵狙擊手出沒的地區進行觀察。奧洛夫先把變倍望遠鏡的倍數調小,因為這樣可以獲得較大的視界。奧洛夫明白,樓房的殘垣斷壁為狙擊手提供了無數的隱蔽地點,那些幽靈般的對手很可能就藏匿在某個角落裡。所以,他必須要把全部精力放在那些角落中。一個多小時後,他突然發現瓦礫堆中有個人影一閃而過。
奧洛夫提起了精神,把望遠鏡的倍率調大,希望能發現這個人到底是平民還是狙擊手。也許是老天幫忙,桑卡多年以來的作戰經驗使他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馬上將同伴猛地拽向地面。就在奧洛夫倒地的瞬間,只聽『當』的一聲脆響,牆角的一個鐵鍋被打得飛了起來。
『他媽的!』險遭暗算的奧洛夫狠狠地向地上吐了一口,低聲咒罵。桑卡察看了敵人的彈著點:垂直射入角幾乎為0度,水平射入角約為45度。狙擊手的經驗告訴他,對方剛纔就隱蔽在10點鍾方向,與地面平行的瓦礫堆中。
桑卡這個時候自然出了一身冷汗,倒不是因為險些擊中他的那一槍,而是他的確見識了車臣狙擊手的厲害。半年前,桑卡已經聽說了關於車臣狙擊手的種種傳聞,如他們都是裝備穗制MSC-90狙擊步槍、奧地利斯太爾SSG-86式狙擊步槍等精良武器的僱傭兵,且經常在建築物之間的戰壕中活動,或從地下排污管道滲透到俄軍陣地。這是群幽靈,如同一些變異了的人。
桑卡根據對方使用的戰術,立即判定對手不止一人,很可能是一個兩人的狙擊小組,而那些精心挖掘的戰壕則為他們提供了若乾個絕佳的掩蔽所。深諳反狙擊戰術的桑卡知道,真正的狙擊手決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射擊位置,想要找到他,就必須誘敵主動出擊。
他開始謀劃如何讓敵人主動露出腦袋。看了下原先的掩蔽所,他覺得過於狹窄,所以他帶領著他的小組開始尋找一個更好的狙擊位置。當天夜裡,桑卡和奧洛夫悄悄地爬出了掩體。雖然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但桑卡在移動身體時仍異常謹慎。半小時後,他和奧洛夫終於爬到了幾十米外一個被車臣人遺棄的戰壕中,並借助夜幕的掩護對新掩體進行了構築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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