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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年前,一名德國小鎮的姑娘,偶遇來自『紅色中國』的翩翩青年,目光交接的一剎那,大概就注定了這一段跨國姻緣的不凡。換作今天,你可能很難想象,當年他們跨越了怎樣的文化障礙、意識形態的鴻溝?女主人公海佩春的《德國媳婦中國家》就是最好的答案。
打開這本傳記,文字流暢、感情細膩,敘事也巧妙,作者時不時還抖一下幽默,一些小細節常會讓你讀著讀著禁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就像一個很親近的長輩,阿姨或者舅媽,但絕不是一個老外,坐在你的身邊,甚至還拉著你的手,家長裡短地聊著,她年輕時候的一些浪漫、她這些年走過的一些路、她的一些困惑和感悟。對於一個年輕人來說,耐心地聽上一輩講當年那些事,恐怕不是一件易事。幸好,這個長輩很會講故事。她講中國知識分子的精神面貌,也講普通中國人的命運糾葛,當然還講了一個外國人怎樣親近中國、閱讀中國,惟一的核心就是她和中國丈夫所組成的家庭以及這個家庭背後由幾十口親戚組成的一個『中國家』。
這個外國人和她的中國家庭不僅僅是中國社會的一個縮影,也不僅僅是那一段歷史的注腳。他們生活的小舟也一度被歷史大潮打翻,但他們沒有就此沈默下去,抗爭、反思、回歸,大概是走過這40年的很多人欲求而難達的一種路徑。更何況,這個『中國家』裡的成員都如此鮮活可愛,他們的生活都如此五光十色,他們的人生記錄讓中國近40年的歷史面貌愈加的清晰可感。
要讓一個外國人對中國產生好奇,也許並不難;要讓一個外國人喜歡上中國,大概也不算難。可貴的是,海佩春不僅僅對中國好奇,喜歡中國,身體力行地要成為一個『中國好媳婦』,而且她還用自己的眼睛去讀中國,用日常生活去詮釋當代中國的偉大變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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