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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
以前筆者在國內念書的時候,記得所有院系的外教,美國的也好,德國、法國的也罷,一到聯歡會出節目的時候,張口就是《茉莉花》。當時,每每看到那些外國人在臺上表情生動、情緒高昂地唱『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時,筆者和一幫同學就在臺下忍俊不禁,但還是要做出一副被他們的歌聲感動後陶醉不已的表情。
有一次,好奇的筆者問一位外教,你們怎麼唱來唱去總是《茉莉花》?那位外教反問說:『你們中國除了《茉莉花》還有什麼別的好歌嗎?』當時,這話還真的把筆者給問住了。筆者首先想到的是《梁祝》,但那好像不是一首能隨時演唱的歌曲。再又想到鄧麗君唱的《何日君再來》,但那只是一首通俗流行歌曲,不能完全代表咱們的文化。筆者進而想到了《冰山上的來客》裡的《花兒為什麼這樣紅》。那首歌真的很好聽,但好像時代氣息過於濃厚,早已不再流行……最終,筆者只能很抱歉地告訴外教:『我也不知道。』
時過境遷,中國人的生存環境如今發生了很大變化。今天的美國人在唱什麼中國歌?筆者還是很好奇,身邊恰好有不少從中國回來的美國人,每當筆者問『你們會唱些什麼中國歌』的時候,他們還是馬上哼幾聲『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美國人的好奇心一點也不比筆者少。有人就問道:『你們中國除了這首歌還有什麼歌?』這個問題再次刺激了筆者,因為直到現在,筆者心中還是沒有合適的答案。
外國人被一『花』遮目有其原因。這些年來,《茉莉花》真是唱遍了世界,似乎任何一次中國舉辦的重要活動中都少不了它;凡有外國人參加的文化娛樂活動,也是必唱或必奏《茉莉花》,這幾乎成了一個慣例,仿佛不這樣就不足以體現國際性似的。但是,這樣一來,《茉莉花》的出場率實在太高了,總覺得浪費了推介其他優秀歌曲的好機會。不可否認,《茉莉花》旋律很優美,但一首樂曲再優美動聽,一段歌詞再意味深長,畢竟有一定限度,也只有一定的代表性,就算是一桌好的宴席,總也不只有一道好菜吧?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偷懶的做法。一到演出,連想都不要想,就把《茉莉花》推上去了,多省事啊!
所以說,外國人只知《茉莉花》,主要還是因為咱們中國人自己眼裡只有這麼一朵『花』、一首歌曲。很多人擔心外國人不熟悉其他的中國歌曲,其實,只要是好聽的曲子,外國人自然會慢慢地由不熟悉到熟悉、由不喜歡到喜歡。如果總是挑選外國人熟悉的東西,僅僅是照顧和遷就外國人的認識,他們對中國的認識就永無提昇的可能。
最近,筆者有了新發現:有的美國人居然還可以唱幾句『跑馬溜溜的山上』。細究起來,原來是最近的一些對外漢語教材中加入了這首歌。因此,現在一些美國人可以唱兩首中國歌了。這真是一個可喜的變化。但願有心之人能再給外國人推薦一些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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