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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市西山區福海社區韓家灣村有8個自然村組要拆遷,1700畝耕地要被征用,房屋在今年年初被限期拆除,政府沒有出示征地手續,每畝25萬元的征地款也未發放,冬天到了,安置房至今沒有下落。村民為此上訪過80多次,去過省委省政府、省人大政協、市區政府,但事情毫無進展。用退休高官楊維駿的話說:『有些官員對待群眾的感情太淡薄,太冷漠。』
類似情形在其他地方也有,可以說乾部對群眾冷漠是當今官場的頑癥。盡管治理這一頑癥的藥方不斷問世,卻鮮有療效。在此情形下,廣西合寨村的做法讓人眼前一亮。
1999年,合寨村准備安裝衛星電視信號接收裝備,為每家每戶安裝閉路電視。明知村裡有乾部挪用了部分籌備資金,村委副主任韋春利卻不聞不問。為此,合寨村12個自然村的村民代表依照村規民約,投票罷免了韋春利的職務。韋春利沒有就此沈淪。2001年,新村屯埋地的鍍鋅水管由於鏽蝕,自來水已變成『不來水』。韋春利帶頭捐資,籌集到110多萬元,把鍍鋅管全換成了耐用的金德熱型管。2005年村委換屆選舉時,韋春利再次被選為村委會副主任。(《中國青年報》12月22日)
當初,韋春利看到有人侵害村民利益而不聞不問,顯然患上了冷漠癥。後來,看到群眾生活不便,帶頭捐款集資,表明他對群眾不再冷漠了。是民主治好了他的冷漠癥:他冷漠,村民就罷免他。他不冷漠了,村民就重新選舉他。事實教育了他,在民主制度下,只有不冷漠,只有對群眾的事情保持高度的熱情,纔能獲得信任和選票,獲得自己所希望得到的那個位置。用他自己的話說:『民主的力量是驚人的,它能讓該沈的沈下去,更能讓該浮的浮起來。』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新發現。在民主制度下,選民會將對選民熱情、為選民做事的人選上來,會將對選民冷漠、不能好好為選民服務的人趕下政治舞臺。這樣,活躍於政治舞臺上的人,就是對選民熱情的人,就是能竭力為選民謀利益的人。這正是人民選擇民主制度的原因。當年東德有大量公民冒著生命危險,越過柏林牆去西德,據說根本原因不是東德物質上的匱乏,而是民主的缺失。
回到文章開頭,昆明村民為失地事件上訪過80多次,去過省委省政府、省人大政協、市區政府,但事情毫無進展,這是因為一些官員對群眾太淡薄、太冷漠,其根子就在缺乏民主上。假如雲南當地的各級主要領導是直接由民主選舉產生的,是得到民眾廣泛認可的,如果他們對民眾冷漠,民眾隨時可以罷免他們,他們還敢對民眾如此冷漠嗎?
或許有人會說,這個道理並不難?,只是中國民眾素質太低,一時還不能那麼民主。錯了!我們還是來看看廣西合寨村。早在30年前,他們就率先在全國實行村民直選。那時,合寨村村民素質特別高嗎?不見得。那時的合寨村『六多一少』:賭博多、盜竊多、亂砍濫伐多、唱痞山歌多、放浪牛浪馬多、搞封建迷信活動多,管事的人少,村民的思想素質不見得有多高。第一次選舉村民委員會,用的筆是燒火的木炭,說明平時筆用得少,村民文化素質不見得有多高。在一個閉塞的小山村裡,村民也沒受過什麼像樣的民主訓練,甚至那時還不知道『民主』二字。可就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開始了民主選舉。那麼,今天還有什麼理由說民眾素質不高、難以實行民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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