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新聞1+1》節目導視:
2009年我國醫療輸液104億瓶,相當於13億人口每人輸了8瓶液。
能吃藥不打針,能打針不輸液,一個醫學常識為什麼反而會演變為輸液泛濫?
醫生:
非常嚴重的(會)休克,甚至引起死亡的都有。
解說:
過度輸液危害巨大,面對慎重輸液的醫學警告,醫院裡卻是如此場景。
患者:
最好是輸液,輸液快一點。
解說:
『輸液大國』、『抗生素大國』、『感冒藥大國』,藥品濫用已經成為一個嚴峻的社會問題。
胡皜夫:
藥品的收入佔到整個醫院的40%。
黃建始:
抗生素合理應用缺少管理、缺少監督。
解說:
《新聞1+1》今日關注,『請強制我們遠離危險!』
主持人李小萌:
歡迎來到《新聞1+1》。
天氣寒冷,感冒的人多了,像這樣的畫面在醫院當中就是再尋常不過了,有人非常形象地把這樣的場面稱作是『吊瓶森林』。人們原本是在追求健康,但是可能沒有意識到,這樣的行為本身恰恰是在威脅著自己的健康,而且是一個長久的威脅,今天我們關注這個問題。
(播放短片)
字幕提示:2011年1月6日
解說:
這是今天的北京大學人民醫院感染科,這也是北京各大醫院每天出現的場景:擁擠的人群,忙碌的醫生,還有這成排的吊瓶。
患者:
感冒了。
記者:
您這是打的第幾瓶了?
患者:
我這是打第三瓶了。
患者1:
第二瓶吧。
患者2:
第五瓶了。
解說:
當農歷節氣進入小寒這個一年中最冷的階段,我國很多地區也同時進入了感冒和呼吸道疾病的高發期。感冒、發燒、打吊瓶,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在中國的每一個地方哪家醫院不是如此呢?
患者家屬:
發燒、咳嗽,昨天打的(點滴),今天也打了,她不吃藥,她不愛吃藥。
解說:
輸液,一個日常生活中司空見慣的習慣性選擇,正在演化成一場嚴重的社會危機。近日,國家發改委就公布了這樣一組數據。
字幕提示:2010年12月28日新聞晚間新聞8瓶!輸液輸出『高』水平
同期:
去年我國醫療輸液104億瓶,相當於全國人均輸進了8瓶液,遠遠高於國際上2.5至3.3瓶的水平,這種過度用藥危害著人們的健康和生命安全。
解說:
每人8瓶,有媒體稱,中國人幾乎把輸液當成了可樂喝,一個全民輸液時代悄然到來,輸液泛濫成災,已不是一個單純的醫學問題,而是一個嚴峻的社會問題。
記者:
一般的時候你要是病了,是打針還是吃藥?
患者:
一般是輸液吧,好得快,趕緊回去上班。
患者:
很少感冒發燒,如果要是感冒發燒了,一般是輸液,輸液快一點。
字幕提示:新聞直播間廣西南寧
市民:
輸液快一點。
市民:
不影響工作,見效快一點。
字幕提示:山東青島
市民:
吃藥我覺得可能幾十塊錢,用不了一百塊錢,應該就差不多(好)了。但吃藥可能用的時間要更長一些。
記者:
你還要上班嗎?
市民:
明天就該上班了,所以我想趕快好,就想打個吊瓶。
高燕人民醫院感染科主任醫師:
有的時候病人可能恨病用藥,流感是個病毒性感染的疾病,像現在輸液的話,大部分還都是抗菌素,對他(患者)根本是沒有效果的。流感的病程,自然的病程就是需要三到五天,你即使輸液它也是需要三到五天纔能好。
解說:
今天,面對人均8瓶這個令人吃驚的數據,我們還有必要了解另外一個數據。『在我國,每年發生的藥品不良反應,有60%左右是在靜脈輸液過程中發生的,這通常是因為藥品直接進入了血液,缺少消化道及防御系統的屏障,再加上內毒素、PH值、滲透壓等誘因導致的。』輸液產生的危害應該是一個醫療常識。
高燕:
能口服的就不要去輸液,這是一個公認的原則。我想可能還是大家一個認識的誤區,出現輸液反應,這個很常見,病人輕的,可以只是有一些皮疹,注射局部的疼痛。重的話可以出現一個過敏性休克,甚至經常還能有一些死亡病例的報告。
解說:
『輸液治療不等於好得快』,這張一人多高的海報就掛在北京大學人民醫院感染科的分診臺前。但是,無論是前來就診的患者,還是為患者開藥的醫生,誰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呢?
在中國,輸液為什麼會泛濫成災?危險的背後原因又是什麼呢?
主持人:
全民輸液時代,像這樣的總結還是少一點的好。說到這種過度輸液應該是兩方,醫生還有病人。你覺得在這個事兒當中兩方分別承擔著什麼樣的責任?
白岩松評論員:
先說這種現象。剛纔就在咱們播短片的時候,你看外面的導播在耳機裡都跟咱們說,他兒子為了輸液要排一個小時隊。說明輸液不是躲的問題,而是求之不得,甚至成了某種待遇。我覺得三個原因造成的:
第一,患者。1,患者想快,快點兒好,由於各種各樣的壓力導致的,我不知道為什麼中國人現在這麼著急。2,他覺得這好,別人也打,我為什麼不打呢,否則就吃虧了。
主持人:
高級別的待遇。
白岩松:
一個求快,一個求好,而且是對比當中他要這麼做。
第二,醫生。1,醫生第一是『被』,很多患者覺得你要不讓我打點滴,你就怠慢了我,你對我不太負責任。2,由於以藥養醫,吊瓶可能是吃藥的10倍價格,那個二三十解決了,這個要二三百,這裡有利可圖。
第三,我覺得也非常重要,我們也有責任,媒體、社會及整個周邊環境,對輸液所產生的危害做的宣傳和科普太少。
主持人:
岩松已經把過度輸液的各種社會原因分析清楚了,我們再聽聽專業人士的看法,我們來連線公共衛生專家黃建始教授。黃教授,您好。
黃建始《健康管理》雜志主編:
您好。
字幕提示:電話采訪《健康管理》雜志主編黃建始
主持人:
有一個說法,能吃藥就不打針,能打針就不輸液,這樣的說法您同意嗎?
黃建始:
這是對的。我們學醫的人從開始就學到,能吃藥不要打針,能打肌肉針不要打吊針。但是很遺憾,都出現了這樣一些問題,這完全是個誤導。
主持人:
為什麼一個常識被人們忘記了呢?
黃建始:
至少有下面四個原因:
第一,大家健康意識增強了,就像白老師說的,都追求短平快。
第二,信息被誤導了。因為主要是現代社會普遍都追求快,但沒有認識到快不等於好。
第三,有關職能部門在定價政策上沒有盡到責任,無意間促進了輸液。
第四,大部分的醫院和醫生迫於生存的壓力和利益的推動,不得不迎合患者不正常的要求。就像我跟一個很著名的專家談了這個問題,我說打吊針到底好不好?他說當然不好。我說為什麼還要打?他說因為我不打它,它要打我,現在我們社會的這個問題沒有解決。
主持人:
我知道您也曾經在國外做過醫生,也做過醫療方面的官員,也向您求證一個事兒。在美國輸液這樣的事慎重程度不亞於一個小型的手術,是不是這樣,為什麼要如此的謹慎?
黃建始:
在國外的確是不輸液。比如說,我順便說一下,我在美國做過衛生官員,但沒有做過醫生,我太太做過醫生。在洛杉磯有很多華人,包括臺灣去的華人要求輸液都不給輸,因為保險公司就把他卡下來了,絕對不能做這個事,這是違反科學的。
主持人:
好,謝謝黃教授,待會兒我們再聯系。
岩松,你看,黃教授這個觀點跟你是完全一致的。像這種過度的輸液,它的風險還在哪些方面存在著?
白岩松:
其實我剛纔說到的第三點很重要,大家只是看到了快或者好,沒有看到它對你的危害是什麼。如果我們能把這種危害更早、更細,經常地說清楚的話,也許很多人就會拒絕它。比如說,如果要從輸液角度來說,為什麼在醫學界提倡的是能吃藥就不打針,能打針就不輸液。我要再加上一句話,能少輸幾瓶液就別多輸幾瓶液。你比如說抗藥性的問題,因為2002年的時候我們就做了抗生素濫用。什麼叫『抗藥性』呢?我相信青霉素最起作用的時候是它剛發明那段時間。
主持人:
是,細菌都沒見過它嘛。
白岩松:
打一針細菌全趴下,後來打著打著細菌也在跟你搏斗的過程中變得越來越強大。可是我們現在在滅蚊子的時候,就開始用大炮打它,已經點滴了、輸液了,一下把蚊子給打死了。過兩天您身上出現蒼蠅的時候,您動大炮已經不管用了,受危害的是你。
第二,打點滴本身也具有一定的風險性。你比如說抗藥性的問題,剛纔已經講到了,60%的不良反應是在輸液過程當中出現的,而且我今天看了很多資料,死亡的病例並不少。另外,在最嚴格操作的情況下,輸液也會導致微顆粒進入體內,慢慢地會形成血栓,對你產生的危害接二連三地出現。如果我們一、二、三、四都跟大家去說了的話,大家還會這樣選擇嗎?
剛纔醫生說了一句話也蠻好的,遇到尤其像感冒這樣的病時,你什麼都不吃三五天也好了,打了點滴三五天也好了,可是體內你扔進那麼多炮彈去,將來蒼蠅都打不了。
主持人:
我們為什麼在心態上已經連生病都等不起了?
白岩松:
這其實是最痛苦的一種感覺,是,有外在的一種壓力,大家的工作、崗位,各方面都來之不易。但是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唯一的理由,還有一個就是,大家急匆匆地在向前走,另外什麼都在追求極致,你看八分飽對身體是最好的,可是我們都要吃橕了;買車家裡頭1.6排量足夠了,非要大排量的;生活半徑兩三公裡之內也一定要買車,攀比;上學一定要去本城市最好的這種學校,但是不一定對孩子好,因為他要在這裡落後的話自信心就會遭受打擊,但是大家都不會去考慮。我覺得,的確,很長期的緊缺經濟和我們人口眾多,使大家突然在新的這種時代條件下都要選擇我先佔上,我要成為極致,我要最好,然後忘了它可能給你帶來非常大的危害。
主持人:
像這樣的心理,你說我們多長時間可以調試到比較適度的一個狀態呢?
白岩松:
我覺得有些事情可以調試。比如說像一些消費性的東西,我們可以慢慢調試,因為它對你直接產生的是物質的危害,你掙的錢白扔進去了,但是對於像抗生素和輸液這樣的情況我們不能等。
我覺得首先的責任要從宣傳和醫生兩方面共同去做,為什麼?它直接對你的身體帶來極度的危害,還不像說你一個月掙三千,但是非要吃咸菜,湊夠幾個月的工資要去買LV。現在我覺得隨著大家慢慢富裕了之後,這個會慢慢地過去。可是,抗生素濫用以及點滴這樣的東西不能等,所以我覺得要盡早有一種更嚴格的規定,迅速使我們回落到一個比較正常的水准上,我們不能總是領先於世界三倍的輸液的量吧?
主持人:
當醫療資源依然緊張,醫保投入還不足的時候,我們卻看到了各種各樣的過度:輸液的過度、剖腹產的過度、抗生素的過度,這些現象是如何產生的,稍候我們繼續。
(播放短片)
記者:
你喜歡給你看病的爺爺嗎?
河北就診患兒:
喜歡,因為他不給我打針。
患者家長:
我覺得他醫術挺好,而且醫德特別好,能吃藥的不讓打針輸液,這點挺好,孩子也比較喜歡。
解說:
孩子們喜歡的這位爺爺叫胡皜夫,他是河北省兒童醫院的名譽院長,年過八旬,從醫50多年。今天,他讓人們關注的焦點在於,坐診的幾十年間,他只開一些抗病毒的藥和中藥,為孩子治病。近20年,他只給一個休克的孩子做過肌肉注射,孩子們親切地稱呼他『不打針爺爺』。
電話采訪河北省兒童醫院名譽院長胡皜夫
胡皜夫河北省兒童醫院名譽院長:
從89年開始,我基本上就沒給孩子打過針,尤其是5歲的小孩,盡量不要做肌肉注射,上呼吸道感染的病人90%是病毒感染,也就是90%的病人不需要用抗生素,但是我們其中70%、80%都用了抗生素。一個病程大概一周左右,這種病人最好休息,多喝水,即使不吃藥他也可以自然恢復。
解說:
去年4月份,2009年國家藥品不良反應監測報告發布,其中藥品不良反應報告品種59%為注射劑。報告提示,靜脈注射的給藥途徑風險較高,應重點關注。
此外,國家藥品不良反應監測中心的一項調查顯示,中國的注射劑使用率為58.5%,而與之對照的11個亞非國家的注射劑使用率則在0.2%至48%之間。
去年3月份,寧夏的兩名新生嬰兒『超級細菌』出生後感染『超級細菌』,盡管幾天之後被治愈,盡管直到現在依然無法說清感染原因,但在當時這個案例還是引發了專家們的討論。過度吃用抗生素會不會導致免疫力低下?有統計顯示:中國人均年消費抗生素約138克,而美國僅為13克。此外,2006至2007年度全國細菌耐藥監測結果顯示,全國醫院抗菌藥物年使用率高達74%,美英等發達國家這一比例僅為22%至25%。
字幕提示:2009年5月30日資料
肖永紅北京大學第一醫院教授:
實際上大家都非常明白的,不光是抗菌藥(存在這類問題),抗菌藥只是所有的藥品中間的一類。但是這一類藥物,它確確實實佔到了這個醫療衛生,醫院裡使用藥物的很大一部分,基本上從現在看來,應該是25%到30%。
記者:
你能夠算筆具體的經濟賬嗎?
肖永紅:
比如三級醫院,我們說如果它藥品的收入佔到整個醫院的40%。如果這個醫院,三級醫院規模我們都知道,可能一年的醫院營業收入在10億左右,算40%就是4億,抗菌藥佔4億的30%左右,那就是一點幾億。
電話采訪河北省兒童醫院名譽院長胡皜夫
胡皜夫:
現在我們衛生部也有抗生素合理應用的指導原則,但是現在缺少管理、缺少監督,所以有點紙上談兵。現在到哪個藥房去,你只要說我要什麼抗生素,頭孢一代、二代、三代,都可以買到,所以這樣的話是非常可怕。
解說:
醫院的利益,患者的要求,醫生的無奈,常識的缺失,盡管存在種種問題和困擾,但是面對健康受到威脅,我們還是要問,醫生開處方時能否不要放棄應有的慎重和強硬?政府相關職能部門又能否建立起強有力的醫療監管體系?
主持人:
希望能多一點『不打針爺爺』這樣的醫生。我們再來聽聽黃建始教授的觀點。黃教授。
黃建始:
您好。
主持人:
有患者說,當醫生給我開了單子,讓我去輸液的時候,我怎麼敢不去?有醫生說,當患者要求他要輸液的時候,我也不敢不讓他輸。怎麼看這樣的一種醫患關系?
黃建始:
我覺得,這要從大健康觀來解決這個問題,至少有三樣事情是可以做的:
第一,有關職能部門應該在定價等政策方面,不鼓勵輸液,而是應該鼓勵科學的用藥。臺灣有一個先例,幾年前我曾經到臺灣,問了臺灣這個事情。臺灣的院長告訴我,其實30年前、20年前臺灣也是這樣子的,後來臺灣的醫管局就規定,你輸液大概就相當於人民幣十幾塊錢,醫院沒有人願意去輸液了,賺不到錢。現在輸液造成的這個空間很大,這是第一條,從供的方面。
第二,需的方面。有關職能部門應該在分配醫療資料的時候,加強健康教育的力度,提高我們國人抗病和管理自己健康的智慧。現在信息已經不夠了,要學會怎麼利用信息。
第三,我們的醫療部門專業人員,還有社會的其它部門,要整個社會養成一個風氣,讓我們中國人都能知道聰明地看病,聰明地管理健康,而不是傻乎乎地被誤導去乾一些南轅北轍的事情。
主持人:
我有一個小的擔心,也是一個細節問題,想請您幫忙。我擔心有觀眾朋友看了我們今天的節目,要謹慎輸液了,正在輸液的朋友說,我該怎麼辦,我是不是要停了?您能不能給一個回應?
黃建始:
應該不停,應該聽醫生的話,這就是叫聰明地來管理自己的健康,聰明地看病,而不是根據這個一說就這樣做,那個一說就那樣做,應該尊重醫療人治病的措施。
主持人:
既要遵醫囑,也要有一個自己的判斷,謝謝黃教授。
黃教授提到一個概念叫『聰明地看病』,這還有點兒新穎。
白岩松:
只解決了問題的一半。它解決了那些在患者的壓迫之下,讓患者打點滴的醫生的情況,這樣的話你聽醫生的話,醫生就會心平氣和地讓你吃藥等等。
但是沒有解決另一半,出於利益而要讓你明明能夠吃藥,但是變成了打點滴的情況。在美國恐怕是用醫療保險等等這樣的約束,讓你沒法這麼做,而我們這個問題其實討論很久了,我們需要在醫院裡建立怎樣的一種監管系統,對這樣一個處方,過度使用的處方,過度治療的處方形成一種監管。讓醫生,不願意給你開藥的人,由於患者的進步可以不開了;但是那些想要玩命給你開藥的人,出於一種監管不能開了,這個時候我們纔接近百分之百地解決問題。
主持人:
其實在醫生面前,我們患者是非常乖的,基本上不大會挑戰醫生的權威。
白岩松:
但是有的時候是要學一點,在我們的身邊當一個消費者不說了嗎,去菜市場你要帶秤,你要帶化學試劑等等很多。去醫院的時候,你要了解一些常識,比如說你教給我的,小萌教給我們說,三種情況下你可以打點滴,我們可以每個人去比較一下。
第一,吞咽困難,同時也沒有辦法注射肌肉針,比如說經常容易痙攣或者怎麼樣,崩針等等,那沒辦法,或者想其它的辦法。
第二,嚴重的吸收障礙。比如說嘔吐、嚴重腹瀉,你沒法吃藥,需要大量補充營養和體液。
第三,病情危重,發展迅速,藥物在體內必須達到非常高濃度的時候纔可以起作用。
如果不是這三條,你最好不用采用輸液這種方式。我覺得,當你了解一點這種情況的時候,就可以自己做一下判斷。
主持人:
這一比照就覺得,好像很多情況下都不用輸液了。
白岩松:
我覺得最後記住一句話挺重要的,2002年的時候我們在做抗生素的濫用,當時在『時空連線』的時候,兩做了兩期還是三期我忘了。我收獲了一句話,醫生告訴我們,難道你沒有發現,我們正在用過度使用抗生素或者說打點滴的這種方式,讓自己變得更弱,而讓你的對手病毒變得更強,而我們人類將成為最終的受害者。
主持人:
你剛纔說到一個媒體責任的問題,你看2002年就大規模地關注了抗生素濫用,但是到現在思路也還沒有根本地解決掉。比如今天我們說輸液的問題,也許在現實當中人們也不能很快地就有這種意識,我們應該怎麼做?
白岩松:
我覺得作為一個媒體,對於生活中很多很多的事情,包括礦難等等很多的事情,一樣,關注一次,你就以為會一勞永逸了嗎?不會。關注它,再發生,再關注它,繼續發生,慢慢地使人群當中,可能這種明白或者說改變的東西,一點一點在生長。我們也不能過於放大自己的力量。
主持人:
所以我們也不怕當一個嘮嘮叨叨的人,在某些問題上。
白岩松:
對.
請您文明上網、理性發言並遵守相關規定,在註冊後發表評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