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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子濤收到一封匿名郵件
陳虎死了之後,魏成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吳子濤又陷入了一籌莫展的境地。幾天來,吳子濤一直在思考,並與周近芳商討這些問題:究竟是誰殺害了陳虎?為什麼偏偏選擇現在這個時候?吳子濤和周近芳一樣,都不相信有關『謀財害命』的說法。從當時的情況看,顯而易見,陳虎的被害與他正扣留並威逼魏成說出其姐姐魏華下落有關。
然而,他們從哪裡獲得了陳虎的情報呢?他們想到了魏成。因為,在陳虎遇害的前一天,魏成突然逃走了。之後,他去找了誰?說了些什麼呢?他一定將自己的處境告訴了某個人。這個人一定與此案有重大利害關系,也願意出大價錢收買魏成。
本來,最應提防的就是魏成這種人。他跟陳虎講的話,真真假假。或許,他的胳膊確實是敲詐徐建明後被打折的,但是他也可能為了更大的利益重新投入徐建明的懷抱。由於他的原因,對方自然更加關注魏華的動向。如果對方已經控制住魏成,並以此要挾魏華,事情將變得更為復雜……
一段時間以來,吳子濤和周近芳一方面加強了自身的防范,晚上盡量少出門,上下班也經常變換不同路線,另一方面,周近芳也在加緊與公安機關聯系,請他們采取預防措施。從西郊分局回來之後,周近芳便跑到刑偵總隊。最後,她以個人名義給市公安局長寫了一封信,將這幾起案件經過敘述了一遍,希望他出面乾預,由刑偵總隊牽頭成立專案組,以陳虎被殺和秦月遭到侵害為突破口,挖出幕後黑手。此舉如果成功,七年前的『3·10』案件,也就會真相大白了。
然而,一切努力暫時都沒有下文。看到周近芳越來越緊張焦躁,吳子濤不知如何安慰她纔好。
那天晚上,吳子濤吃過晚飯,打開電腦。他的電子郵箱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裡面只有簡單幾個字:『吳子濤,你現在有危險,馬上走開吧。』
吳子濤沈思了一下,然後回了幾個字:『這位朋友,謝謝提醒。告訴我你是誰?我有什麼危險?』
郵件回過去,吳子濤便焦急地等待。電腦一晚都沒有關機,他半夜醒來還查看了一下郵箱。第二天下班回來,第一件事便是打開電腦。然而沒有回音。晚上,吳子濤抄下對方郵箱的地址,簡單煮了一碗方便面,一邊吃一邊給周近芳打電話。電話沒有接通。
吃過晚飯,他繼續撥打周近芳的電話,仍然沒有接通。他有點奇怪,想想她或許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將手機關了。本來要跟她說說這件事,順便問問她,可不可以通過郵箱地址查到發件人所在地。看來只好等一等。當晚,吳子濤又給那個神秘郵箱發了一個郵件,然後在煩亂不安中和衣睡去。
第二天,仍然沒有回音,更讓他擔心的是,也沒有周近芳的消息。吳子濤有點沈不住氣,便給時報駐H市新聞中心打電話,對方問了半天他與周近芳的關系,最後纔含糊地告訴他,周近芳這兩天沒有來上班。
吳子濤放下電話,感覺到手有些顫抖。他突然意識到,周近芳失蹤了,或許更嚴重的是她已經遭遇不測。他茫然地朝窗口走去,推開了窗子。外面正在下雨,風裹挾著冰冷的雨水衝進窗來,打在他滾燙的臉上,讓他覺得好舒服。他忽然產生了要出去走一走的想法,於是關好窗子,朝門口走去。他覺得自己頭腦很清醒,拿好鑰匙,將立在門口的一把雨傘拎在手中,走出門來,並鎖好屋門。
來到風雨交加的街上,吳子濤橕開了雨傘,這纔看到上面繪著卡通圖案,是一些活潑可愛的小動物。他想起,這把雨傘是搬到這裡來時周近芳特意帶來給他用的,今天他是第一次使用。
吳子濤在雨中的街上漫無目標地行走著。想了很多事情,又似乎什麼也沒有想,因為,一切都變得混混沌沌的,沒有清楚的輪廓和色彩。只有一點是明確的,他出獄後所做這些,給太多的人帶來了不幸。與此相比,自己受的那點委屈算得了什麼呢?
一路沈思著,不覺便來到一家餐館前。他駐足抬頭一望,竟是叫北岸餐廳的西餐館。上個周末,他和周近芳還一起在這裡吃過飯。現在想想,那頓飯吃得那麼溫馨,談了那麼多話題,兩個人的心中產生了那麼多的共鳴。這一切仍歷歷在目,仿佛就發生在眼前。他邁步走了進去。站到收銀臺前的女店主馬上認出了他,但是,看到他那副漠然的樣子,識趣地沒有上前打招呼,只是讓一位女服務員過去請他坐下,問他需要什麼。
吳子濤要了一杯咖啡。輕輕地啜了一口,臉上出現了柔和的表情。時光仿佛倒流,周近芳分明就坐在對面衝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