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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東汕尾市『最牛煙草局長』陳文鑄被曝光涉嫌多項腐敗,引起廣泛關注。記者追蹤調查發現,這位煙草局長竟然同時在汕尾和深圳擁有兩個名字、兩個戶口和兩個身份證。兩年多時間裡,他持兩本不同名字的港澳通行證頻繁出入境數十次而無人發現,當地乾部出入境監管制度形同虛設。
兩個名字、兩個戶口、兩個身份證——陳文鑄可謂不折不扣的雙面官員。而官場上,其實還有更多品種的『雙面官員』。
最常見的是『表演派』——明明是巨貪,卻大喊反腐倡廉。如廣西壯族自治區政府前主席成克傑,在接受中央電視臺『東方之子』欄目采訪時一臉懮心忡忡:『想到廣西還有700萬人沒有脫貧,我這個當主席的是覺也睡不好呀!』而深圳市前市長許宗衡剛履新時,曾大談『不漂浮、不作秀、不忽悠』,『不留敗筆,不留遺憾與罵名』,還提出『清、明、勤、思』,殊不知其貪欲極大,令人驚駭。『表演派』的經典案例,當屬河南省三任交通廳長的『口頭反腐』:曾錦城在任河南省交通廳長時,以寫血書的方式向上級表白:『我以一個黨員的名義向組織保證,我絕不收人家的一分錢,絕不做對不起組織的一件事!』其落馬後,張昆桐繼任,此人同樣立下軍令狀,表示一定要吸取前任廳長的沈痛教訓,並提出口號:『讓廉政在全省高速公路上延伸。』再後來,石發亮上任時提出的口號是,『一個「廉」字值千金』、『不義之財分文不取,人情工程一件不乾』……結果,三任廳長『前腐後繼』。
另一種是『欺上瞞下派』。這樣的官員同樣是『雙面』——見了上級唯唯諾諾,一臉諂笑,見了下級滿面冰霜,非斥則罵;在公共場合面對百姓時和藹可親、平易近人,轉過臉去,沒有了記者和攝像機,便眉頭緊皺,一臉不耐。坊間形容這樣的官員『臺上一套、臺下一套,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嘴上一套、肚裡一套,對上一套、對下一套』。前不久,習近平在一次組織部長會議上指出,『有些乾部表裡不一、言行不一,臺上臺下兩個形象,人前人後兩種表現』,說的正是如此『雙面官員』。
此外,『雙面官員』還有一種類型——表面上依然履職,實際上早就找好了退路,苗頭不對便迅速溜之大吉,如輿論常常提到的『裸官』。近年來,『裸官』迭出,比如2006年6月,福建省工商局原局長周金伙,因涉案金額上億元,在被中紀委『雙規』前逃往境外。出逃前,他還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留了一封信,告訴紀檢部門自己遠走高飛了,不要再費勁找他。其妻陳淑貞則在案發前已移居美國,並持有綠卡,為他外逃留下了後路。沒有風聲時就大肆貪腐,風聲不妙時就抽身而退,表面上看在履職,實際上早已沒有了忠誠。為了遏制這樣的『雙面官員』,去年,中央印發了《關於對配偶子女均已移居國(境)外的國家工作人員加強管理的暫行規定》和《關於領導乾部報告個人有關事項的規定》,劍指『裸官』。
由是觀之,一些官員表演得越逼真,便越可疑,所謂大奸似忠、大佞似信、大偽似真。對這些善於表演的官員,相關部門尤其需要警惕。更重要的是,再善於表演的官員,也往往會露出蛛絲馬跡,因為表演畢竟是表演,表演背後掩藏著真實的利益企圖,只要有企圖,就必然會露出狐狸尾巴。因此,不怕官員『雙面』,就怕沒人願意去揭開他們的面紗。換句話說就是,不怕官員『雙面』,就怕監督失語。據報道稱,汕尾煙草系統一些職工反映,去年他們一直舉報陳文鑄的諸多問題,如雙重身份、私自出入境等,還曾到廣東省煙草局上訪,但都沒有起到作用。針對這些群眾舉報,去年10月當地煙草局調查組居然作出結論:群眾反映的情況基本失實。由此看來,更值得追問和反思的也許是:『雙面官員』為何能夠大行其道,除掉其自身的狡猾之外,還有別的什麼因素?
王石川(江蘇 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