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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場面我等了七年』
馬隊長的解釋並沒有讓吳子濤輕松多少。眼下,他腦子裡想的全是那名購買康乃馨的女人。她是誰,目前對別人來說還是個謎,可是,吳子濤已經猜到,他生活中曾有過一位喜歡康乃馨的女人。
吳子濤從Y城回到家裡,已是下午5點多。吃了一碗方便面,便倒在床上睡去。待他醒來,已經是轉天上午9點。扯開窗簾,天早已晴了,窗外是陽光明媚的天空。在這樣美好的清晨裡,人的心情也變得輕松起來。然而,躺在雨水裡的魏華的形象突然闖入他的腦海,此時此刻,他纔真切地感到魏華確實死去了。
這種感覺給了他極大的震撼,內心殘留的對她的恨與怨已成為過眼煙雲。
出獄以後吳子濤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到魏華,讓她親口說出『3·10』案件的真相。如今,魏華的死亡讓吳子濤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空虛、惆悵。
好在,周近芳就要平安回來了。他已明白了她突然離開的目的,而且H市的警方確實因為她的『失蹤』而行動起來。雖然為了救她讓魏華丟了性命,但是這也不能怪她。想到她為自己付出的心血,他心裡暖暖的,對她多了一層感動和思念。他真希望她現在就在他的身邊,給他支持和力量。
在Y城的時候,吳子濤接到過信實集團楊副總經理的電話,邀請他共進午餐。吳子濤告訴馬隊長,說他決定接受邀請。馬隊長說,警方目前正從這一連串的惡性案件入手,追查作案嫌疑人。他說他正在申請對某人的技術偵查,希望吳子濤安心休息一下,不要再自行其是。吳子濤沒有明確表態……
『歡迎,歡迎,終於請來了H市重量級的人物,敝集團真是不勝榮幸。』信實集團副總經理楊育鵬站在公司前門的臺階上,看到吳子濤走過來,便下了臺階,向吳子濤伸出手來。
吳子濤接住他的手,笑著說:『楊總太客氣了。我一個平頭百姓,能夠得到您這樣的實業家的關注,感到榮幸的應當是我。』
『吳先生可不要太謙虛呀!您和周記者已經是H市響當當的人物了,你們隨便一句話,都讓公安機關光顧了我們這裡好幾次呢!』
『不會吧?難道貴集團有什麼違法行為嗎?』
『當然沒有,但是個別人的個人行為,我們不好保證。畢竟公司這樣大。』楊育鵬說著,張開雙手,在空中誇張地畫了一個大圓圈。然後,他變得嚴肅起來,像個老朋友一樣握住了吳子濤的手,微笑著說:『吳先生,久違了。這樣的場面我等了七年。我不知道,如果七年前我們能夠這樣真誠地握住彼此的手,結果會怎樣?』
吳子濤點頭表示聽懂了他話中的玄機,他想起當年楊育鵬通過林美佳約他見面之事。
『我說不好。』吳子濤客氣地回答,『很多事情,我們無法預測,也無法左右。』
楊育鵬爽朗地大笑,說道:『說得對,希望今天是一個新的開端,我們一定要好好把握!請進。』
他們走進公司的專用餐廳。一桌頗具特色的河海兩鮮早已備好了。
楊育鵬舉起杯來:『我先連乾三杯。一是歡迎,二是表達歉意,三為今後的合作。不過,吳先生一定要陪著。』說完將三杯酒一一飲下。
吳子濤目測了一下,一杯酒將近二兩。楊育鵬喝下後,臉色竟紋絲未變,說明此人酒量不俗。他多年主管公司的營銷和公眾形象策略,這樣的場面見得多了,再喝三杯也沒有問題。而吳子濤則很久沒有這樣喝酒了,心中有點遲疑。
『吳先生,請。』
三杯酒吞下,吳子濤尚能自持,楊育鵬的嘴則像鏽蝕的水龍頭,擋不住的話如同自來水一般流瀉出來。
據楊育鵬介紹,七八年前,信實集團在進行商品房開發的同時,利用良好的人脈,開始承攬城市公共事業項目。當年從河道局獲得的河道養護項目是其第一大單。後來,看到商品房價格的節節攀昇,遂再與河道集團合作,利用河道集團所屬的多處河邊荒地開發商品房,賺了一大筆。近年來由於城市空地減少,公司又瞄准了更有開發潛力的綠洲島,湖岸別墅項目不過是其前奏曲。楊育鵬說,雖然這個項目廣受質疑,但是很快就會正式啟動。
『所以,』楊育鵬再次舉起酒杯,向著吳子濤說,『我們期待著與吳先生真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