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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方網訊 這個年過的,包工頭阿發從來沒這麼慫過,也曾經是身家上千萬的人,現在倒東躲西藏起來。阿發是個厚道人,他不願意去想這一切都是拜他老婆所賜。不,應該說是前妻,一個叫菊仙的女人。
不知道菊仙怎麼樣了,阿發考慮中的『意外』不是菊仙『病』愈出院(精神病醫院),而是她有沒有再偷偷跑去澳門。
知情人都說阿發算個重情重義的人,兩年前他替菊仙還了數百萬賭債,弄得自己現在被前妻的債主堵上了門。所幸年前的那場官司,法庭最後認定只需還款13萬元。
官司 欠的都是賭場的高利貸浙江京衡律師集團的張律師一年前開始做菊仙的代理人,早先與阿發認識。
一年裡,菊仙遭遇了一場又一場官司。每次官司都貌似普通民間借貸,有借條為證。
有一場官司,審判過程中出現戲劇性一幕,法官發現原告有點面熟,當庭問了句『你還記得我嗎』,原來當年原告正好被這個法官以『賭博罪』判過刑。沒多久,原告悄悄地撤訴了。
如阿發夫婦所述,張律師調查的結果是,所謂的借貸其實借的都是賭場的高利貸。原告實際上就是賭場裡『放炮』(意為『放高利貸』)的馬仔。
去年9月,又一場官司降臨。有個姓陳的人把阿發和菊仙兩人都告上了法庭。說是去年2月,菊仙向他借款25萬,曾經承諾5月底還,後來,5月底不僅沒還錢,又借13萬。
所以一共要還38萬,夫妻共同承擔,兩次都有借條和欠條為證。
菊仙的說法就是另一番模樣了:總共纔拿到手20萬出頭一點,後來陸續歸還過利息和本金。第二張13萬元的借條是到期結算後重新寫的一張,不是再借,錢也沒收到過。
張律師又向法庭提供了更多的證據,比如:兩組短信。一組討款短信,基本上是10天一發,大致內容是:『老板娘,昨晚你賺錢了,打點利息過來,賬號******』;這跟律師調查中高利貸催款和催利息一般以10天為一個期限是吻合的。另一組則是威脅短信,『如果你再不還錢,我們就****了』。發短信的手機是陳某前妻的。
被綁 當初都是寂寞惹的禍菊仙和陳某更多的『背景』隨著官司被慢慢地抖了出來,她和陳某是在賭場認識的;菊仙曾經因賭博被拘留過,陳某也在公安數次衝擊賭場時,被叫進去問過話。2月份菊仙向陳某借錢時人在澳門,陳接到電話後直接把錢匯了過去。
菊仙哭哭啼啼地說,情況還遠遠不止這些,去年她曾經兩次被架上汽車,一路駛往郊外,然後那些放炮的人拿走她的手機和身上所有的錢,把她獨自扔在公路上。
阿發也說,情況遠遠不止這些。四五年前,正是阿發最忙的時候,成天待在外地。原本老實安分的菊仙興許是在家覺得無聊了,被人噱著開始賭博。
有一次,阿發朋友的棋牌房開業,阿發在外地趕不回來,匯給菊仙5000元讓她包個紅包致禮『開張大吉』,沒想到,菊仙一去就是三天,直接拿了5000元在那裡賭開了……
早幾年,阿發陸續替菊仙還了數百萬,兩人當著親戚的面說好,今後若是再賭,就離婚,阿發也不再管了。哪想去年的一天,菊仙突然給阿發跪下了,說是外頭又欠下80萬,但是高利貸的人鬧上門來說,哪止這個數啊。
張律師看過菊仙的銀行卡賬單,一筆筆匯款密密麻麻,一數後頭的『0』,原來每筆都是幾萬,十幾萬……
大家都說,阿發啊,你真被這個老婆給拖死了。
絕望 不在醫院養病,她又跑去澳門去年6月,阿發和菊仙離婚了。算算時間,差不多臨近陳某與菊仙約定的25萬元的還款期限,而那一組威脅短信也都發生在那段時間裡。
估計,阿發絕望了。
離婚後,6月底,沒想到,菊仙變得歇斯底裡了,她常常驚恐萬分,說有十幾個人在纏著她,逼著她。阿發不得不把前妻送進了精神病院。
去年11月,那場以陳某為原告的官司獲得了法院的最後判決,法院認定:根據證據以及調查顯示,在菊仙還沒把25萬還清的情況下,陳某要再借給菊仙13萬,可能性不大。而且陳某對於這13萬元也沒有其他交付憑據。所以,認定13萬為結算款比較合理。所以判菊仙還13萬。
菊仙是個農村婦女,平時沒工作,也不養家,這個借款也不是用於家庭開支而是用於賭博這種非法活動,所以叫阿發一起承擔說不過去。
去年年底的一天半夜,張律師接到菊仙電話,說她在澳門,趁同去的小姐妹不注意拿了小姐妹的手表當掉,當來的2萬元一晚就輸光了,菊仙問:張律師,你借我2萬好不好?
阿發後來發現,那趟澳門行菊仙當掉的還有離婚時他留下的金器,十來萬的東西當了四五萬,全變了賭資。
阿發手下的工人們以及有生意往來的朋友得知阿發原來有一個這樣的老婆,臨近年關,紛紛向阿發催款。逼上門來的還有高利貸。
阿發勸菊仙,乖乖在醫院裡養病。菊仙清醒時喉嚨比阿發還響:都是你當初不關心我,你真要補償,我們復婚。
要說菊仙也後悔的,不過,悔的不是當年不該賭,而是那年曾經在澳門贏過500萬,但是沒收手,直至一敗涂地。
茨威格有一篇短篇小說,叫《一個女人一生中的24小時》,講的是一個40歲的貴婦偶遇一個20多歲的波蘭潦倒貴族,貴婦傾其所有幫助那小伙子,甚至動了激情欲與小伙子遠走他鄉,最後她發現一切都是謊言,小伙子沈溺賭博。文中對小伙子在賭場上的神情有一段細致絕妙的描寫:
(等待時)『他的嘴脣像觸電似的顫動不已,兩只手又痙攣似地糾結在一起,臉上布滿了欲念熾烈的期待』
不知道,菊仙在賭桌上是不是就這副模樣。
本報記者肖菁
(涉及個人隱私,阿發和菊仙均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