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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特別說明的是,這裏的“水木年華”泛指整個演藝羣體,而並非就是他倆。如果單是他倆,我是決然不忍心這麼發問的,因爲至少其《一生有你》,讓我們長久地感動不已。
底層的人向上的道路通暢,原本值得欣慰,容不得在這裏大放厥詞。看着旭日陽剛滄桑的面容,心中的感動其實多於其他。只是,有些東西光憑感動,是會步入歧途的。
一曲成名,舉國歡騰。不論其藝術含量的多少,不管其藝術表現的優劣,只要是草根,只要是弱勢,他就值得追捧。在這裏,我爲我們那麼多的藝術學院、那麼多的文藝團體感到悲哀。國家培養文藝人才,不可謂付出不大;文藝領域的優秀者,不可謂造詣不高。因爲國家和大衆都知道,藝術原本是用來享受的,如果任由藝術的和非藝術的魚龍混雜,那麼是否會讓藝術變成“異術”?
在藝術人才裏,絕大部分同樣是來自農村或者下崗工人家庭,他們甚至付出了比旭日陽剛多數倍的艱辛,比如舉債就學,比如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現在,他們儘管學成卻無人問津,而公衆首肯的,卻是街頭的異類。忍不住問一句:難道對旭日陽剛的狂熱,豈不就是對其他農家子弟的冷漠?
社會的進步固然離不開藝術,但更離不開腳踏實地的勞動。一米一粟,一磚一瓦,所凝聚的汗水和淚水,遠比練練嗓潤潤喉要苦辛得多。當我們爲某某擺脫勞作而歡呼雀躍時,那些底層的勞動者是否更加惶恐不安、羞愧難當,併發誓一定離開土地、放棄車間?這樣一來,1.5億畝田誰來做?數億平方的房子誰來建?那麼多的零件誰來組裝那麼多的布料誰來裁剪?謳歌真正底層的勞動者,尊崇那些流血流汗又流淚的羣體,才能讓這個社會永葆清純。
社會勞動自有分工,做工的做工,唱歌的唱歌,各得其所,總量平衡。現在,如果我們的民工都夢想着去當歌手,那麼總量平衡之下,歌手們是否應該下車間來彌補殘缺? (文/夏雨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