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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全球開始股票、債券和貨幣的交易以來,三座城市先後崛起成爲世界著名的資本中心:紐約、倫敦和東京。但是今天,隨着發展中國家涌現出許多富有活力的經濟體和社會,世界上出現了一大批潛在的新的全球金融中心。而上海就名列其中。
如果你在2 0 1 0年夏天來到上海,你會看到這個城市到處是一張張微笑的藍色的臉。2010年世博會官方吉祥物海寶隨處可見。它的形象出現在巨大的銀幕裏,守在十字路口旁,在地鐵站歡迎着路人,從商店櫥窗和公共汽車車身上注視着大家。這是上海希望宣傳的形象———友好、有創新精神、自信、穩定和國際化。
報紙頭條說上海即將成爲世界的下一個金融和文化中心。雖然現在尚不清楚上海是否能成爲一個金融王者,但是已經有很多跡象表明它有這個能力了。陸家嘴地區———兩座超高摩天大樓的所在地———就被當作是一個金融殿堂。
這並不是世界第一次目睹上海的崛起。外國人常常願意把今天的上海與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傳奇般的鼎盛時期比較。
今天的上海毫無疑問是中國人的。2009年,外國人———大多數是在外資企業工作的———只佔1900萬人中的不到1%。上海的富裕精英們並不是過去掌控大局的外國交易商,而是當地的地產大亨、金融家和政府官員。
上海人財富的爆炸式增長是由於1978年推行經濟和金融改革才得以實現的。在改革開放期間,上海經濟並不是受到信奉自由經濟的企業家而是受到大型國有企業的推動。陸家嘴的高樓大廈常常被說成是資本主義獲勝的象徵,但事實卻不是這樣。最高的大樓———包括即將完工的128層上海中心大廈———都是由國有企業開發的。
麻省理工學院斯隆管理學院教授黃亞生估計,截至2002年,國有企業占上海工業總產值的近40%,而鄰近的浙江省的比例只有13.6%。
這可能對上海最終崛起成爲世界金融中心影響不大。倫敦和紐約也不是因爲人均淨資產價值高而成爲金融中心的。但是這種靠國家推動的經濟體系可能還會成爲外國金融機構的憂慮所在。現在,外國人仍然基本上被上海的股票市場排除在外,把錢轉入轉出中國仍然受到嚴格規定的限制。儘管最近中國在6年來第一次批准新一批外國公司在大陸設立合資證券公司,以及上海推行一項計劃允許合格的外國投資者投資於中國的私募股權,但這種局面還是沒有太大改變。
即便北京決定放鬆對中國金融市場的控制,也是按照自己的步伐、根據自己的需要來推進這件事。上海可能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成爲像紐約、倫敦或東京一樣的中心。和海寶以及世博會一樣,上海的關注點始終在國內。
但是這並不意味着我們要把上海排除在全球金融中心的行列之外。和中國其他地方一樣,上海極其自信未來將屬於它。上海將成爲世界金融中心,但是它不會效仿已經成名的那三駕馬車。上海將成爲一個金融強者,但不是靠適應世界,而是靠說服世界來適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