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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方網訊:去年11月,“非著名相聲演員”郭德綱的搭檔、著名相聲演員于謙想開微博,註冊名爲“不說相聲的于謙”,但此用戶名未被通過。沒多久,新浪微博的工作人員致電于謙,問註冊者是否爲于謙本人。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對方說于謙的名字已獲得認證保護,別人不能叫這個名字,所以如果於謙開微博,必須叫于謙。好說話的于謙想,“于謙就於謙吧”,微博這才註冊成功。
對於說相聲的于謙,很多人並不陌生,至於“不說相聲的于謙”如何,怕是知道的人不多。最近,于謙就在爲一件與相聲無關的事情忙着,那就是加盟話劇《沒錢勿擾》劇組,在舞臺上尋找“跟相聲不一樣”的感覺,近日該劇已在北京首演。
而在進組排練的第一天,于謙在排練間隙接受了本報記者專訪。
郭德綱的一個徒弟一直陪着于謙。小夥子人很細心,一直注意着于謙的水杯是不是空了,于謙暫時離開時他會快步跟上。中午吃飯,小夥子給於謙盛好菜遞過去,于謙一再叫他坐下一起吃,小夥子仍規規矩矩地站着,等於謙吃完飯後主動幫于謙收拾餐盒。相聲界歷來有“臺上無大小,臺下立規矩”的傳統,德雲社包括郭德綱在內,如果想拿于謙“找樂兒”,那還得在臺上。在臺下,連德雲社的“一家之主”郭德綱,都得叫于謙一聲“哥哥”。
在《海馬歌舞廳》中出演配角
午飯之前,劇組的演員圍着一張長桌子對臺詞。沒臺詞時,于謙大多時候用手支着下巴,鎖着眉頭,全無相聲舞臺上可憐兮兮的忠厚樣。他念了一句臺詞:“幽默嗎?我可是很嚴肅的。”像極了那一刻他的自畫像。
可是于謙一旦開口說話,立刻就能打破那種“不好接近”的印象。採訪中的于謙很隨意,說沒有不能問的問題,那種坦然和言談舉止間的穩重感,反倒讓記者只想瞭解各種是非之外的于謙——儘管他經常被他的搭檔帶入漩渦中心。
採訪結束時,記者終於忍不住說,他和舞臺上及記者想象中的于謙有很大不同。于謙反問:“你想象中的于謙什麼樣?像流氓?”記者看了一眼一直周到照顧他的小夥子,開玩笑說“像黑社會老大”。于謙哈哈大笑,立即更正道:“是老二。”
他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和神韻,逗得劇組裏的人前仰後合。
至於“老大”是誰,不言自明。
和郭德綱說相聲時,老節目從來不排練,上新節目時,如果七點半開場,郭德綱會在五點多的時候跟他說:“哥,咱上個新段子。”然後拿出一張巴掌大的紙,上面只簡單地列着梗概甚至只有幾個關鍵詞,然後跟于謙唸叨一遍,兩人就上場了。
“綱絲”和“謙絲”都知道,相聲段子裏,于謙家老爺子“姓王”。如今在話劇《沒錢勿擾》中,于謙飾演的角色名爲於錢,家裏老爺子不僅還姓王,有個女兒還姓了“錢”,叫錢小樣。
在《小龍人》裏出演只有一場戲的角色
《沒錢勿擾》是一部喜劇,講的是一位有堅定追求的導演在投資人和製片人的逼迫下,不得不臨時在戲裏加入各種刺激性猛料,播出時出現了各種讓人哭笑不得的狀況。于謙在這部劇中扮演的是用錢“砸人”的投資人。在相聲舞臺上一直被“砸掛”的于謙,總算也有了抖威風的機會。
劇中的於錢,不僅爸爸姓王,而且“差400分考上北大”、和同樣“差400分的老郭是同學”……他還有個習慣,看到桌子就不自覺地站到後面去,而且就站在左邊,然後就會容光煥發……這衆多的舞臺細節,讓人忍不住去想于謙和郭德綱說過的那些段子,而這些都是于謙帶給這部話劇的附加值。
于謙的名字出現在了《沒錢勿擾》的每一次宣傳中。郭德綱在拒絕爲徒弟岳雲鵬的商演做宣傳時,曾對岳雲鵬說過,如果他去了,“這是賣你呢,還是賣我呢”。套用郭德綱這句話,話劇《沒錢勿擾》已經在“賣”于謙了。
于謙坦陳,在確定演員之前,劇本早已寫好,他進組後,導演和編劇根據他的特點又重新改了一遍。其實早在1999年,于謙就參演過由相聲《珍珠翡翠白玉湯》改編的同名話劇。那時他的頭銜還是“影視演員”,走在街上偶爾會被認出來,對方指着他說:“這不是某某電視裏演誰的那個誰嗎?”但“誰”了半天,“于謙”這兩個字卻不一定能蹦出來。那會兒,他自然沒有現在的待遇,只演了個沒幾句臺詞的小角色。
因之前一直忙於“郭德綱于謙合作十年相聲專場”在各地的演出,于謙拿到《沒錢勿擾》的劇本後只是通讀了一遍。但對過兩遍詞之後再走位,于謙基本就脫稿了。他笑着說臺詞根本不是問題。他和郭德綱說相聲時,老節目從來不排練,上新節目時,如果七點半開場,郭德綱會在五點多的時候跟他說:“哥,咱上個新段子。”然後拿出一張巴掌大的紙,上面只簡單地列着梗概甚至只有幾個關鍵詞,然後跟于謙唸叨一遍,兩人就上場了,比如流傳很廣的《我是黑社會》,就是這麼“唸叨”出來的。
排練的簡短空隙,于謙一直在玩兒手機,旁邊的人熱乎地聊了好久他都沒出聲。他說:“郭德綱和我都是內向的人,我們倆在屋裏,能一點聲音都不出。只不過如果有第三個人的話,可能就會聊得比較熱鬧——也許是職業使然,會有一點表演慾。”
與小馬駒在一起
于謙最初學相聲時,並不被看好,王世臣老先生評價其爲“死魚眼,一張臉”,並限令他在一週內說一個段子,說不好就得退學。
從跑龍套到出演量身打造的角色,待遇上的改變是相聲帶給於謙的。然而,于謙的相聲之路卻有着不同於郭德綱的曲折。
早年,于謙因愛相聲考入北京曲藝學校,屬於北京市曲藝團的演員。最初,于謙並不被看好,王世臣老先生評價其爲“死魚眼,一張臉”,並限令他在一週內說一個段子,說不好就得退學。于謙人緣好的特質在那時就已表現出來了,一位師兄不忍心,利用課餘的時間幫他“惡補”,說不好就打,比老師還要嚴格。結果考試那天,于謙的發揮令老先生刮目相看。
于謙畢業時,只趕上了相聲高潮的尾巴,說了兩三年,相聲就開始走下坡路。雪上加霜,于謙的搭檔又去了日本,從此他在團裏成了閒人一個。
“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是萬萬不能的。”如今的于謙已經住上了大房子,擁有不止一輛車,仍舊如此說。至於多少錢算多,于謙坦言,得看心態:“如果你老想着比爾·蓋茨,那永遠沒法滿足。當然,如果不夠養家餬口,那沒法有心態。”
當年,失去了搭檔的于謙就處於“沒法有心態”的境地,不得不跨界做起其他營生。如今演藝圈“跨界”是一種流行,而於謙當年完全是爲了生計。人緣好的特質再次幫了他。相聲滑坡後,曲藝團有一批演員和作者到外面參與小品和影視創作,這些人大多覺得“于謙這孩子不錯,而且也沒什麼事兒幹”,只要有合適的角色,就會說“于謙,來演吧”。
那段時間,于謙演過小品、當過節目主持人、演過影視劇。他清楚地記得參演的第一部電視劇是《編輯部的故事》,他在其中演了一個只有兩三個鏡頭和兩句臺詞、有一句還只有一個字的小角色。演出時的細節,于謙都記不得了——不是忘了,而是那時“蒙了”。導演說不讓看鏡頭,實際上于謙根本就不知道鏡頭在哪裏。在隨後的熱播劇《小龍人》中,于謙飾演了一個只有一場戲的唐朝書生,仍舊是“根本不知道怎麼演戲”。
這樣的日子很長,居然有近二十年。“那時所用的東西,基本還是我從相聲裏學到的。我對相聲的感情一直很深,只不過不能賴以生存,所以改變了。雖然也很喜歡當時所做的事情,不過要說最喜歡的,還是相聲。別的領域涉足多了,讓我吸收到了很多營養,後來就充實在相聲裏了。”于謙如此品評他“混過”的日子。
人生的所有經歷都會積澱爲生命中的財富,而相聲恰是一門需要生活的藝術。郭德綱在相聲《十年》中曾說過:“不要以勤工儉學的身份給我講黑社會的故事。”于謙對這句話的理解是,如果那樣的話,說明“沒有生活”。
與本報記者合影
很難想象一個沒有生活的于謙站在臺上時,如何能與同樣經歷豐富的郭德綱相得益彰。
2000年前後,于謙被團裏叫回,給借調去的郭德綱捧哏,那時他正在拍《九九歸一》《人蟲》《天下第一醜》等劇,雖說不上是“腕兒”,但起碼能演點像樣的角色了,所以他不願再“搭上對兒”,怕自己忙於拍戲影響搭檔。直到領導以“你這麼多年也沒給團里正經幹過活兒”爲由,又以“人家也忙着自己的小攤子”相勸,于謙才臨時做了郭德綱的搭檔。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一場相聲說下來,兩人竟惺惺相惜,此後“坐着拖拉機”隨北京市曲藝團在北京進行了多場“沒進過六環以裏”的演出,掙着每場“七十二塊五”“六十二塊四”的演出費。
那時的“德雲社”還叫“北京相聲大會”,郭德綱還在賠錢。所以他只能對混得還行的于謙說:“哥,我這有一個小攤子,但是現在還不太景氣,等有朝一日過好了,我請你去。你要是沒事兒可以上我那兒瞧瞧去。”
于謙說“成”,之後確實去了幾次,然後被“臺上說的是相聲,後臺聊的是相聲,這羣愛相聲的人,不掙錢搭着錢都幹”的氛圍吸引了,覺得又見到自己喜歡的相聲了,“跟專業團體應付差事拿工資一點都不一樣”。
相聲回來了,所以相聲演員于謙也義無反顧地“回來了”。在去年進行的“郭德綱于謙合作十年”的系列演出中,郭德綱說,想和于謙說一輩子相聲。在之前何雲偉、李菁離開德雲社時,郭德綱曾在臺上替于謙“發毒誓”絕不離開德雲社——而對於謙來說,只要他喜歡的相聲還在,他就不會走。
在於謙看來,年輕時聽崔健、黑豹、唐朝,穿着喇叭褲抱着吉他撥弄幾個和絃,算不上“玩”,充其量只是愛好。現實生活裏,能讓于謙稱得上“玩兒”的,恐怕只有養動物。
事業上于謙幹一行愛一行,心中則留有最愛。玩兒起來,于謙是玩兒一行專一行,在他看來,自己年輕時聽崔健、黑豹、唐朝,穿着喇叭褲抱着吉他撥弄幾個和絃,算不上“玩”,充其量只是愛好。現實生活裏,能讓于謙稱得上“玩兒”的,恐怕只有養動物。
于謙愛養小動物幾乎是和愛相聲一樣久遠的事情。可是以前住房空間小,于謙只能抑制自己的願望。稍微有點條件了,于謙覺得“一輩子就好這個,不玩玩兒虧得慌”,於是養了一隻鳥;條件再好點,養倆、仨,一直養到十幾只;養鳥不過癮了,養狗,養別的;等家裏有了佔地三畝的院子,狗、羊、雞、兔子、鴿子、錦鯉、金龍魚就陸續“入住”,然後院子又擠了。朋友知道了他的愛好,也開始給他送動物——于謙家裏有一隻帶有“A級證書”的藏獒,就是朋友送的。
去年,于謙索性在北京大興區租了50多畝地,養起了動物,可是每年幾十萬元甚至上百萬元的投入讓于謙有些忐忑。“如果真這麼玩兒的話,早晚你得玩兒敗了,誰再有錢也不能這麼玩兒,得讓它自己運轉起來。”
爲此,于謙做了兩件事,一是把這50多畝地建成了馬場,從荷蘭空運來17匹矮種馬請專人飼養。按照于謙的設想,他想以“限量會員制”來經營自己的馬場,把馬場辦成一個小型會所,將來朋友的馬也可以到那裏去放養。第二件事是開微博。其實于謙本想辦個網站,宣傳自己將建設的“會所”,但因工作忙、人手不足等原因一直沒能實現。後來,于謙覺得微博發佈信息更方便,於是開通了,本想只說動物,最後卻發現,心情、狀態,只要是自己想說的,都能往上發。就這樣,于謙變成了“微博控”。
于謙微博的背景圖片,是一家三口的合影,微博儼然成了他“曬幸福”的陣地。于謙說他“對現在的生活挺滿意,夠吃夠喝的,事業家庭都挺順當”。不說相聲時,他會陪四歲多的兒子玩兒真人版的植物大戰殭屍,教兒子玩“三國殺”,“打算”在父子之間建立起朋友般的感情,順便“套取”兒子的小祕密。
只是,他陪孩子的時間並不多,演出最繁忙時,于謙“睡覺時在飛機上,醒來時在舞臺上”。最近除了排演話劇,還要去與北京戲曲藝術職業學院合辦的“相聲傳習班”授課,要參演德雲社拍的一部年代劇,還要進行巡演——這一年,他依舊會很忙。
【對話】
願意走的早晚也攔不住
記者:最近,德雲社在幫岳雲鵬組織相聲專場,總有人問起他的去留問題。自從何雲偉、李菁走後,德雲社人員的“去”與“留”變得備受關注。你怎麼看待他倆的離開?
于謙:實際上在一個一百多人的單位,人員流動很正常,何況十一年才正常地流動出去這麼幾個人。再說,我們還吸引來了更多的人。
記者:感情上會不會難以接受?
于謙:肯定覺得遺憾或者捨不得,但是人各有志,沒準出去了更適合孩子的發展。他願意走,早晚也攔不住,還是給一份更大的支持吧。
記者:會不會影響私人關係?
于謙:這種正常調動應該是不影響關係。
記者:他們畢竟曾經都是德雲社的臺柱子。他們走後,對青年一代的培養——也就是郭德綱說過的培養“接班人”,算不算是德雲社的迫切任務?
于謙:這個是比較迫切的。因爲我們演出量很大,需要大量的段子大量的人,所以我們儘量往前推(年輕人),會擇出些人品好、業務有潛力、好學、有靈氣的孩子,給吃點兒小竈。
記者:現階段德雲社看好的有哪幾位?
于謙:現在看來不錯的,有岳雲鵬、孔雲龍、趙雲霞、燒餅(朱雲峯)這些孩子,其他也有挺不錯的。
記者:德雲社與北京戲曲藝術職業學院合辦了“相聲傳習班”,算不算德雲社選才的方式?
于謙:我覺得這是德雲社爲傳統藝術做的工作,爲普及相聲做的事兒。
記者:合辦的“相聲傳習班”算是科班教學吧?跟傳統的師傅帶徒弟不同。
于謙:對,但是應用到相聲教學,可能還是得師傅帶徒弟。大班上課只是個入門,真的入門了,而且看這孩子條件不錯的話,還得一對一地教。相聲只有這麼教才比較適合。
記者:你收徒有什麼條件?
于謙:作爲我們來說,第一是喜歡,第二是別想拿相聲掙錢。相聲門檻低,來的人雜,但同時又很要求天賦——學了多少年以後覺得不適合然後轉行的很多。所以如果抱着出名掙錢的想法,那你別來,因爲到最後百分之九十是失望的。
記者:其實最近關於“相聲傳習班”的爭議不少。這些年,圍繞德雲社的爭議好像從來都沒停過。郭德綱的棱角大家都看得出,但作爲他的搭檔,不管是否願意,很多時候你都被捲入其中。你覺得自己是有棱角的人嗎?
于謙:棱角每個人都有。如果沒有棱角,太圓滑,就不適合做事。我跟郭德綱能走到一起,而且(合作)這麼長時間,我們的棱角都一樣,只不過郭德綱處於鏡頭前,在外面經歷了更多的事兒,總處於擋箭牌的狀態,擋住了射過來的大部分箭,如此而已。
捧哏一定得能“受擠對”
記者:面對數量龐大的“謙絲”,你的心情如何?
于謙:太複雜了,因爲從默默無聞、演什麼都沒人看的一個演員,通過觀衆捧場,通過媒體等各方面的推助,在很短的時期內就“火”了,有一些不適應、不敢相信,並且到現在還有這麼一點。觀衆現在怎麼看我,我到底應該是什麼位置,自己還在琢磨。當然,高興是基礎,畢竟能在自己喜歡的領域被這麼多人認可嘛。
記者:很多人都說,沒有你捧哏,郭德綱說不了那麼好。作爲捧哏演員,怎麼才能做到不搶戲,自己又有戲呢?
于謙:不敢那麼說。我總覺得捧哏的齣戲不重要,出彩不重要,從你這兒出笑料更不重要——當然不重要不見得是沒有。怎麼才能“有”呢?就是把你的基本工作完成以後再錦上添花。如果你的工作沒完成,光顧着這些東西,那麼你不是一個稱職的演員。你的基本工作是什麼?就是要盡最大的努力輔助逗哏演員,把他要說的東西儘量跟觀衆闡述明白,讓他做到最好。把這些都做好了,再想你自己。
記者:同樣站在臺上,相同的段子,相同的觀衆,基本相同的付出,可是逗哏和捧哏所獲得的掌聲是不同的。郭德綱在相聲裏說“謝謝大家給我一個人的掌聲”,那是玩笑,可現實中有時確實如此。
于謙:說相聲,捧哏的是綠葉,逗哏的是紅花,紅花沒有綠葉不太好看,綠葉失去紅花就什麼都不是。這就是合作關係。當捧哏的之前,要不考慮好了,幹不了這行——所以這首先是心態的問題。你要甘心做這個綠葉,甘心在臺上——就像觀衆說的那樣“受擠對”,這一切都要能忍。把這個想清楚了,什麼都無所謂了。
不去說春晚那種編排好的相聲
記者:看你在微博中說:“大年三十也沒上春晚,怪對不住大夥的。”
于謙:那是調侃。微博上好多粉絲說,於老師,你不上春晚我們都不看(春晚)了,也有人說你千萬別上春晚。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那麼多粉絲也不能一一回答。得了,怪對不住大夥的,多到劇場去看吧。
記者:春晚的節目都是編排好的,不可能像你和郭德綱在劇場那樣,說得那麼隨意。如果讓你去說這種編排好的相聲,你去嗎?
于謙:可能以前說,現在就不說了——因爲現在我有地方說相聲了。春晚是有很多限制,它畢竟面對十幾億觀衆。作爲春晚的導演,不易。你站在人家的角度想,在那個地方說相聲必須得編排好了,畢竟一秒鐘三個字,到最後要敲鐘,多說幾個字兒,下一個節目就沒(時間)了。如果他站在你的角度想,他就幹不了了。互相都覺得不容易,那麼何必非在一塊兒合作呢?
記者:郭德綱上了《紐約時報》,你沒向他祝賀嗎?
于謙:我不懂英語,也沒看,聽說評論得還不錯。這也算給說相聲的露臉唄,給傳統相聲“拔了一份兒”,挺好。祝賀,用不着。
記者:德雲社今年有哪些計劃?
于謙:除了日常演出,會拍一部年代劇,德雲社成立十五週年會全球巡演,要跑一些國家。
記者:你自己的計劃呢?
于謙:德雲社的計劃就是我的計劃。因爲德雲社的計劃已經基本排得很滿了。全球巡演是我們兩個人帶隊,不管拍什麼戲基本是我們兩個人主演——我自己已經沒辦法計劃了。如果中間能有一段時間休息,再看,幫朋友串個戲,那都不算計劃之內了。本報記者李寧攝影李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