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葉細細/著
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出版
本書講述了民國許多知名女子的人生故事,當然主要側重於她們的傳奇愛情故事。作者以女性獨特的視角和細膩思維,反覆品讀女人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愛情,反覆追問女人的一生究竟什麼是最重要的。
十一、孫多慈未嫁徐悲鴻卻爲他守孝三年
孫多慈的自畫像並不漂亮,但在民國年間,被徐悲鴻愛慕的女人,傳說中是美的。那年,徐悲鴻35歲,除了繪畫,就是忙於南京中央大學美術教授的工作。妻子蔣碧微在徐悲鴻的疏忽中沉醉於交際應酬。
18歲的孫多慈考取中央大學的文學院未果,於是作爲旁聽生來到藝術系,成了徐悲鴻的學生,對他無限崇拜。而孫多慈年輕的臉龐、明亮的眼睛、略帶傷感的目光,總是讓徐悲鴻心生憐憫。孫多慈的藝術感覺非常好,第一次交上來的畫作就讓徐悲鴻非常吃驚,也令他對她更加心疼。有一天,徐悲鴻下了課,對孫多慈說:“想參觀我的畫室嗎?”孫多慈又驚喜又意外,羞澀地點點頭。孫多慈在徐悲鴻的畫室裏看了很多他的畫作,深深迷戀其中,還給他當了模特。他們就這樣熟識起來,一起去郊外遊玩。孫多慈變得活潑,甚至有些調皮。徐悲鴻的心情也陽光燦爛起來,他一門心思地指導孫多慈繪畫,而疏於其他學生。一時關於孫多慈與徐悲鴻的花邊新聞傳遍校園。徐悲鴻並不在意,依然去找孫多慈。孫多慈還是決定搬離女生宿舍,租了一間房子。
1933年1月,徐悲鴻離開學校遠赴歐洲舉辦巡迴展,長達一年半的分別,讓他們在書信中傾盡相思。徐悲鴻從歐洲回來後,帶着幾十個學生去天目山寫生,孫多慈也在其中。那次,他吻了她。
蔣碧微聽說此事後,衝到徐悲鴻的畫室,一進去就愣住了,畫室迎面就是一張孫多慈的畫像。蔣碧微瘋了似的把畫像撕了,要找孫多慈算賬。徐悲鴻不知道怎麼辦。孫多慈匆促地逃離了學校,回到安慶女中任教。蔣碧微雖然分開了徐悲鴻與孫多慈,卻無法讓他的心收回來。徐悲鴻回家依然無語,每天心不在焉。徐悲鴻還拿出2500元,請朋友陸續代購孫多慈的畫。徐悲鴻在一幅畫上給孫多慈寫過一首詩——急雨狂風勢不禁,放舟棄棹遷亭陰。剝蓮認識中心苦,獨自沉沉味苦心。
抗日戰爭爆發,徐悲鴻匆匆逃到長沙,沒想到遇見了三年未見的孫多慈。這是1938年4月,孫多慈也在長沙避難,見到徐悲鴻後落下了傷心的淚水。徐悲鴻幫孫多慈一家遷到桂林,又幫她在廣西政府謀得一職,他也去了桂林。兩個人常常去灕江寫生。孫家長輩因徐悲鴻是已婚之人,對他一直沒什麼好感,不久就帶着孫多慈遷往浙江麗水。徐悲鴻除了埋怨,毫無辦法。
在浙江,孫多慈認識了許紹棣,正與王映霞熱戀的他,一眼就看上了年輕有才的她。孫多慈對許紹棣卻沒有任何感覺,但父母親不知爲何卻不反感他。這年,孫多慈已經26歲了,聽了父母的話,答應了許紹棣的求婚。結婚之前,孫多慈在給徐悲鴻的信中寫道:“我後悔當日因爲父母的反對,沒有勇氣和你結婚,但我相信今生今世總會再看到我的悲鴻。”但沒想到,孫多慈此後卻沒有再見到過徐悲鴻。
與許紹棣婚後,孫多慈一直難以忘懷徐悲鴻,發現他沒有徐悲鴻的才華,也沒有情趣。徐悲鴻後來到底與蔣碧微離婚了,但隨後和廖靜文結婚。孫多慈很是抑鬱,不由畫了幅紅梅圖,題詩道:“倚翠竹,總是無言;傲流水,空山自甘寂寞。”畫作傳到徐悲鴻手中,他補了只沒有開口的喜鵲。
1953年,孫多慈遇見蔣碧微,那是在中山堂看畫展,沒想到她得來的竟是徐悲鴻在北京病逝的消息。孫多慈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清醒過來後,孫多慈決定爲徐悲鴻戴孝三年,她這一生,只愛悲鴻。許紹棣還是愛孫多慈的,又比她年長23歲,所以也縱容她守孝三年。三年中,孫多慈素服素食,難有歡顏,沒幾年就患上了癌症,隨徐悲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