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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階平爲“悄悄話”節目題詞
林木佈置生死接應
處於危機四伏境地的林木,在絞盡腦汁爲林娜設計最佳撤退線路,儘管林娜自己也曾到江邊“測線”,但他還是想爲林娜的出逃多選擇一條安全退路。他多番考量,感到離雲南最近的緬甸是接應林娜的最佳、最短、最穩,也是最廉價的出逃路線。他想,只要林娜把他們在熱帶雨林獵捕和通過各種渠道購買到的千百隻世界上最珍貴的蝴蝶標本運出中國國界,就萬事大吉!
但是,眼下,他知道,公安部門已張開了羅網,只剩下通往緬甸的這條路線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開通。
於是,他親自通過嘉柯特總公司聯絡部的內線,聯繫上總公司駐緬甸曼德勒市的聯絡中心負責人佐克木,由佐克木牽頭,林木暗中找到了緬甸撣邦羊蘭縣的黑組織頭頭木乃,雙方同意翌日於獨龍江中國對岸緬甸一方的勃卡小鎮大督運飯店會面。
他以到雲南邊疆欣賞民族風情爲由,以2500元人民幣的高價租了一輛“千里馬”小轎車,專程專車到達邊陲小村耶隆寨。
在耶隆寨附近的獨龍江中心小島上,林木敏銳地發現不少公安便衣混雜在熙熙攘攘的貿易市場。江中心小島通往緬甸一方的邊民自由渡船前些天已經取消,取而代之的是由中緬軍方組成的聯合汽渡船。林木原想化裝成邊民雜混過江,現在看是混不過去了。
他於是沿着浩浩蕩蕩的江水,在岸邊躑躅,觀察……
他終於發現中國的邊防、邊檢、武警等均佈置在耶隆寨附近,只要稍稍離遠一點,就可以橫渡江水,到達緬方的勃卡小鎮。這不由得使他精神一振——是啊,林娜從這個地方過江,不就可以擺脫中國邊防人員的監控嗎?
中午,他在江邊信然踱步。一隻漁船悠悠而來,沒等林木發出暗號,那船頭站立的艄公已用手輕輕一按鍵鈕,於是一個自控踏板自動彈落到他的面前。
原來佐克木和木乃及兩名打手早在對岸的樹後恭候林木多時。林木的行動,早都映入佐克木和木乃的望遠鏡裏。林木把林娜化裝後的照片交給佐克木,佐克木轉手交給木乃。
佐克木很有禮貌地問:“林小姐什麼時候到達?”
林木回答:“不好預測。風向不好,她說不定什麼時候過來。”
“您的意思是——”佐克木揣摸着問。
林木果斷地答:“從下週開始佈崗。”
佐克木應道:“好。”繼問,“地點——”
林木看了看周邊,指着一座小橋畔的樹林說:“就選在這一帶吧!”
“不過,木乃閣下您必須親自出馬。”林木轉臉對木乃嚴肅地下令說,“你必須要佈置一些崗哨,記住,起碼不能低於10人;同時,閣下還要多準備五六條船,以便於快速接應林小姐渡江。”
“如果萬一被中方邊防撞擊,我們應該怎樣處置?”木乃捋了捋那一腮鬍鬚請示林木。
林木沉思,許久,才慢吞吞地說:“不要開槍,不要動武,不要讓對方抓住把柄製造國際新聞,造成國際不良影響。”
佐克木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麼,但又把話咽回。
林木似有所察,問:“佐先生,您,另有什麼高見嗎?”
“沒有沒有。”佐克木答。
木乃卻冷笑道:“怕什麼?如果中國邊防人員截住林小姐,我就立即擊斃攔截的狗貨!”
“冷靜比魯莽好。木乃,恕我不客氣地說,聲譽是不能用億萬金錢買到的,何況國譽呢?”
木乃仍顯得有些不以爲然,但又顯得尷尬、無奈。是啊,拿人家的錢,就要爲人家辦事。自己是人家手下的卒子,焉能別馬腿、亂出車?……
夜色漸濃。爲防萬一暴露目標,木乃用一隻最先進的“消聲汽艇”將林木潛送回對岸小橋附近。但林木並沒有表示感謝。他覺得木乃黑社會頭頭的氣派太濃,這樣的人容易誤事。但這時再改換人馬已經來不及了。
坐在飛馳的小車上,林木猶如乘上一隻風雨裏漂泊的孤舟……
已陷入四面楚歌的林木,在內心惶惶之際,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從中國外部有人給他注入了一支強心劑——R國總部信息諮訊聯絡中心的技術人員,這時通過密碼告訴他,靈瑪給他寄來了一封貼着許多中國紀念郵票的異國情書。對此總部中心批示:“閱後自行處理,將處理考量速稟總部。”
該信感情細膩,語言柔雅——
李先生:您好!
一別數月,恍如昨日,不知您還記得我這個中國傣家女孩嗎?
那次相晤,實在是萍水相逢,而且時間是那樣的短暫,彷彿一瞬間您就離開了我,離開了我家,離開了你十分欣賞又十分留戀的邊疆小寨。真的,時間太短了,我多麼希望您能在我這多呆一天,哪怕多呆一會兒!
但是,隨着時間的流逝,我對您留下的音容卻愈來愈深。因爲每逢週六、週日,我幾乎必到原始森林裏去捉蝴蝶,去捉你看到以後最滿意、最喜歡的蝴蝶。
下邊,靈瑪還特別寫了一段妙趣橫生、在山澗遇熊救熊的故事。林木看着,看着,心靈竟被那迷人的情節帶入動感地帶——
那天,我爲了捉住您喜歡的那種翅膀展開最大最大的“蝶王”,特別找了童年的夥伴——從小學到初中同窗9年的刀小梅。那一天——僅僅一天,我們就捉住了17只珍貴彩蝶。
數字夠可觀的了吧!
刀小梅耍着貧嘴兒逗我說:“將來你的男朋友來中國,你可要讓他好好感謝我喲……”
由於貪心捉蝶,我們忘了時間,直到熱帶雨林中鳥兒歸窩的翅膀扇動聲把我們從貪婪中喚醒,我們才發現天快黑了,於是趕快往林外走。
誰知,走着走着,卻聽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吱叫聲,循聲過去,我跟刀小梅都驚了!竟是一隻剛剛生下來的小黑熊!它很可能是離開熊媽媽,離開樹洞,貪玩走遠,跌下山崖回不了家的。
我們看到它頭和腿上都有傷,一瘸一拐的,只好把它抱回家。刀小梅說:“蝴蝶送給你的男朋友,小熊我就不客氣,獨吞了。”
她把小熊抱回家,可小熊要喝母奶,她“蒙”了——上哪兒去找熊媽媽要奶喝?沒辦法,她就給小熊崽兒熬奶粉。可是,小熊崽兒還挺挑揀,鼻子聞聞就躲了——不吃!後來,還是小梅媽媽把鄰居家的一隻下崽不久的狗媽媽叫來,讓狗媽媽奶熊崽兒,這才解決了小熊的吃飯問題!
後來村長找來了,說讓刀小梅把熊崽兒送回去,因爲大母熊有兩次闖到村裏來橫衝直撞,大吼大叫,來找它的孩子了!……後來,村長一幫人趁母熊出窩,冒着危險將可愛的小熊寶寶送到森林邊上的一隻樹洞裏——那是它們溫馨的家……
我們這兒有的是這種讓人哭、讓人笑、讓人愛的珍奇動物故事,多麼希望你能來看一看,聽一聽,錄一錄,說不定能上你們那兒的電視鏡頭呢!
信中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每一個標點乃至每一個自然段的銜接之間,都溢灑出傣家女孩那獨有的天真、聰慧、美麗、可愛。漸漸地,漸漸地,林木手中的情書像飛上天空,變成了蝴蝶,變成了靈瑪那含羞漂亮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