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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迎春請求西巴埡邊檢站肖站長通知野象溝邊檢站,支援一兩位警員,說地理不熟,需要引路、關照;再則在野象溝邊檢人員的幫助下,便於與爬龍寨等當地羣衆聯繫。
半途,山上兩個身穿“橄欖綠”的武警戰士飛車而下,老遠衝他們打招呼:“苗隊長!苗隊長!”原來是野象溝邊檢站接到電話後,派了兩名武警戰士前來接應!
大家呼呼哧哧一見面,兩位武警就劈頭蓋臉給苗迎春一個驚人“噩耗”!他們說:“爬龍寨野地裏發現了一具死屍,我們站長蘇曼生和兩名戰士,已經趕往爬龍寨死人現場!站裏就剩下我們倆了!”
接着,這兩名叫李楠和李磊的戰士把詳細情況邊走邊兜了一下:“寨裏有一個叫甕那的孩子,莫明其妙地死在卡勐崖森林附近!接到報警,蘇站長沒吃中午飯就趕去了。”
“這麼緊急,我們就不到站裏去啦。”苗迎春急忙說。
“站上不能離人,我值班,讓李磊帶你們去吧!”李楠說。
李磊答應着,率領苗迎春等甩開大步趕向爬龍寨!
月影星光下,卡勐崖下的叢林中閃亮着火把,黑壓壓、密匝匝的寨民一個個矗在崖頭、石巖、樹旁。一道道焦急、憂慮的目光射向躺在草叢中的甕那。現場已被寨民破壞殆盡。歐陽曉謙把現場主體——屍體以及附近生態背景進行了拍攝。他建議格醜勸寨民趕快回家歇息,只留下格醜、甕巴老夫妻及幾位村幹部就行了,以便於清理、勘查現場瞭解情況。
在手電、燈籠、松明照耀下,苗迎春四人經仔細驗查,發現甕那沒有他殺跡象:軀體從上到下沒有發現鈍器或利器擊打、刺擊的印痕,也沒有繩索勒束和用手卡掐咽喉等外部致命傷跡。苗迎春和雲中國從屍骸頭部的頭髮開始,一直查到腳,把甕那整個身體進行了細檢、細驗,證明甕那絕不是外力擊打致死。
那麼,甕那是由於什麼因素致死的呢?
苗迎春藉着月光,仰望巡視上下、左右、前後的環境,見周圍除了繁花就是綠草,除了藤蘿就是樹木。這樣的地形鮮有人進行活動,很難發生人爲的外力致命因素。惟一的可能性就是死者生前失足,從高空墜落導致身亡,但是,仰視上方,既不是光滑的、難以駐足的懸崖,也沒有激流瀑布,既然沒有造成死亡的衝擊力,怎會墜落死亡?何況身上沒有高空墜下的重傷痕跡?
苗迎春緊張地思忖:龍泰在爬龍寨神祕失蹤,現在這裏又發現一個沒有外力、沒有自殺痕跡的孩童屍體,難道這兩個令人不解的案子有某種內在聯繫嗎?
“哇!”坐在石崖上看苗迎春驗屍的戛瑪,見苗迎春不時翻動甕那的屍身驗查,心頭針刺一般難受,她終於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
哭聲將沉于思考疑點的苗迎春“振醒”。他走到戛瑪身邊撫慰戛瑪不要哭傷了身體。就在這時,忽聽甕巴憫天悲地哭喊:“艾隊長,都是爲了給你捉蝴蝶呀!”
蝴蝶?蝴蝶?什麼蝴蝶?苗迎春大爲驚異!
是啊,登山破疑,現在疑未破,又添新疑!
甕巴坐在溪邊向苗迎春悲訴甕那爲了給艾隊長艾小莉和一位叫艾凱的刑警捉珍貴蝴蝶,才喪身這漫漫荒嶺的悽慘過程。
苗迎春、歐陽曉謙等萬分驚訝!艾小莉?艾凱?這不是重案隊隊長冷玉竹的愛人和內弟嗎?他們根本不是警察,怎麼敢假冒刑警人員到深山老林追緝逃犯呢?
聽着甕巴夫妻關於艾小莉、艾凱“追逃”的敘述,苗迎春心裏初步有了數。這些話印證了邊檢員肖京生、廖曄等人的疑點不是捕風捉影。
苗迎春不敢怠慢,他要趕緊下山,同野象溝、西巴埡邊檢站一起,想方設法火速與公安局領導特別是與蔡局聯繫上,向蔡局彙報上述怪異情況,因爲這牽涉到局內重要幹部及其親屬乃至公安局的聲望。他認爲,應立即將艾氏姐弟控制起來!
經反覆辨析,專案組成員得出以下共識:龍泰是否死在爬龍寨,是一個待解之謎。目前,首要的是先把甕那的死亡原因弄清。在甕那死亡的背後,可能有一隻黑手,這隻黑手很可能也與珍稀瀕危蝴蝶有關。
專案組認爲:根據甕巴夫婦講,甕那是爲了給艾小莉、艾凱捉蝴蝶死亡的。這就必須傳訊或者拘押艾小莉、艾凱這兩個與甕那死亡有關的重要嫌疑人。
大家還認爲:如果龍泰如今仍杳無音信,處於失蹤狀態,那麼,他死在爬龍寨的可能性不能排除,我們應該騰出一隻手,對龍泰的失蹤迅速展開調查。
嶽良擊案道,“爬龍寨充滿了疑點,我們就先從甕那的不明死因查起!”
“你們兵分兩路:一路由迎春、歐陽等速速去現場二次驗屍,務求細篩密羅,不要放過一點蛛絲馬跡;一路由嶽良率愛良速速搜查爬龍洞!市局馬上派人員趕赴爬龍寨去增援你們!”蔡富朝副局長在聽完嶽良、苗迎春在西巴埡邊防檢查站打來的影像傳真彙報後,當即作出了上述指示。
15時10分,歐陽曉謙在離一條泉溪四五百米的一片灌木叢中,發現凹陷處的草蔓有一兩株歪斜,葉蔓也有些枯萎、發黃,似受到外力碰撞摩擦所致。他覺得可疑,便喊着雲中國,兩個人輕輕撥開荊棘,一步一步向可疑處探尋過去。
果然,在枯黃的葉蔓下,有一些草像被人踩踏過。再貼着地皮查看,只見溼凹的地方有隱隱的腳印。歐陽曉謙用放大鏡觀察,用捲尺衡量,初步判斷這是一名男性腳印,鞋的尺碼在42號左右,系右腳所留。
順着這枚腳印前進的方向,雲中國摸查過去,在離腳印五六米的一個能容納雨水的小坑周圍,他又發現了3枚腳印!雲中國驚喜不已!
歐陽曉謙讓雲中國給他撥着草,他把攝像鏡頭對準了腳印。
兩人發現3枚足跡均爲特有的爬山運動員所穿的“BV-3登山鞋”所留,尺碼約相當於42、43號,穿鞋人顯系男性。從鞋印方向、位置看,這3枚鞋跡系兩個身高1.8米左右的男子,曾在草窩裏面對面交談過。之所以呈現3枚,沒有留下4枚,是因爲其中一男子的一隻右腳正好踩在一堆草上,從而未能印在地面。
再查,兩男子相距約60釐米左右。草和泥土印跡顯示兩男子還曾蹲在這個草窪裏,短時間地玩弄過什麼東西,密謀過什麼事情,否則——停頓時間較長,這裏留下的就絕不止3枚腳印,一定會更多。
雲中國以3枚可疑的鞋跡爲中心,繼續向周邊擴大搜查,但在近一個小時的搜查中,沒有再發現另外的腳印,也沒發現任何可疑人的遺留物。
“趕緊向老苗報告,如果驗證這兩個男子的可疑腳印不是爬龍寨村民留下的,就一定大有文章!”
“沒錯,除了野人,誰能到這冷僻無人之地?”
“野人?野人都是光着腳,怎麼會留下鞋印?”
兩人正分析着,雲中國忽然發現崖縫中有一團奇異的東西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