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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同學的愛情進攻
楊葵花主動給鄭衛星下臺階說,你也不要檢討了,我們肯定不會逼着你印假鈔的。這時,錢慧慧出神地望着朱則良說,你說阿慶根本不存在,那麼在《沙家浜》續集里弄出一個阿慶不就結啦?
盧麗虹燦爛地笑了,說有沒有阿慶由你自己做主嘛,因爲續集本來就是活的。
是啊,自己的續集當然自己作主。錢慧慧臉色變得蒼白——心裏的續集已經開場了。鄭衛星連忙吩咐司機開車,這時候他纔想起麪包車是人家龐匯強派來的。
星期一傍晚,正是下班時分,一輛拖掛大卡車滿載西瓜停在華北電機廠大門口,以工會名義發放西瓜慰問職工,一人一個。處於半停產狀態的華北電機廠出現如此福利場面,工人們反而不知所措。錢慧慧聞訊趕往現場,大卡車已經發完西瓜開走了。一羣沒有領到西瓜的職工一肚子怨氣,詢問錢主席何時補發。錢慧慧一頭霧水,無法回答。
儘管沒見到西瓜,她心裏裝着比西瓜還大的疑團回家,立即伏案起草《關於華北電機廠走出困境的幾點設想》初稿。晚間時分門鈴叮咚響了,她斷定是那位民營企業家來了。
果然是龐匯強,他穿着一套米黃色運動裝,似乎有意還原青春期形象。這位從18歲就追求錢慧慧的男生,此時以民營大老闆的身份,站在客廳裏打量着女主人。
錢慧慧已經能夠適應這種攪拌機式的目光,轉身收拾稿紙說,是你冒名工會給職工分了西瓜吧。龐匯強點了點頭,伸出民營企業家的大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頭髮。
那天電話裏求婚,你說兩邊不見日頭,今天我當面求婚來了。錢慧慧身後響起龐匯強渾厚的聲音,帶着幾分顫抖。
工會主席既不轉身也不回頭,任憑龐匯強撫摸着她的頭髮。她聽到龐匯強嘆氣說,慧慧,你也有了白頭髮。
這句話引發了她的傷感。白頭髮是女人的天敵,無奈被稱爲“銀絲”。沒有女人願意接受這種銀絲,女人永遠喜歡黑草。
我知道華北電機廠是你的嫁妝。我還知道你同意嫁給我也是因爲你需要我參股挽救華北電機廠。我不在乎你愛不愛我,我只在乎我愛不愛你。其實,我可以娶年輕貌美的大學生,可那不是我要收藏的東西啊。我這輩子收藏了你就達到人生目標了……
錢慧慧轉身注視着龐匯強,發現他瘦了。從這瘦了的臉龐裏依稀可見當年那個寫紙條求愛受到學校處分的男生。你傻不傻呀?我說連同華北電機廠出嫁你就同意,你這麼摳門兒的人不懂得成本覈算啊?
我怎麼不懂成本覈算?我投資得到你,這是最大回報。精明過人的龐匯強說着挽起袖口,無意間露出文在手臂上的“慧”字。多少年了,這個字顏色不減,依然泛着幽藍。
錢慧慧情不自禁地朝前走了一步。龐匯強順勢擁抱了她。她沒有拒絕。龐匯強送吻,她緩緩閉上眼睛。自從離了婚,她不曾與男性親密接觸,幾乎成爲中性人。此時,承受龐匯強的狂吻,她感到陣陣眩暈,一下落入迷離狀態。
龐匯強完成了男人的序幕,用力將她抱起放在沙發上。她聽到男人喘着粗氣,好似碼頭搬運工卸下肩頭重負。他伸手探入她的胸衣,她閃躲着。這時她感到他呼出的熱氣,好像美髮店的吹風機。她被這熱風吹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