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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週,本版曾經報道過的東方明珠服飾表演藝術團,經記者搭橋,到天津女子監獄做了一次義務表演,活動很成功。本週,藝術團再次被請進女子監獄,爲全體服刑人員及監獄警察做了一場生動的報告及表演。女子監獄的服刑人員大多被藝術團那些年過半百的隊員們感染,表示要以最大的熱情投入改造,爭取早日迴歸社會。一位年輕的服刑人員過後說:阿姨們的表演是那麼協調和高雅,儘管她們的面容已佈滿時光的痕跡,但笑容纔是最吸引人眼球的妝容。從她們的笑容裏看到的是永不褪色的純真和浪漫,以及對生活的熱情。
聽到服刑人員這樣說,不由想起林語堂所說:優雅地老去,不失爲一種美感。人老臉不老,是一種徒勞;人老心不老,是一種境界。即便老去,也要充滿活力地優雅老去。近日在網上看到一組明星照片,發現,即使是保養有道的明星們,一樣無法擺脫歲月的痕跡。比如,帕西諾和蘇菲·瑪索,他們都是我喜歡的明星,多少年過去後,他們的容顏雖不再年輕,但展現的不是老態,卻是更加的成熟和優雅。於是有了對“優雅地老去”說點什麼的衝動。
生命是一段拋物線,從左邊線上一步步上升時叫成長,從右邊線上一步步下降時叫老去。一步步下降的時候每個人都會有不甘,但又沒有人能逃出這生命軌跡。面對自然,只有學會優雅地老去,才能使自己老得更有韻味、更有價值。而優雅需要歲月的沉澱,需要勇氣和氣魄,就像“明知思君苦,還要苦相思”;如同明知愛情有時不過是一場煙花,還要努力綻放的決絕。衰老,其實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心靈先於軀體的衰老。
記得孫犁的散文,在寫到老的時候,他說:“如果老了,我就什麼也不做,發發呆,因爲沒有年輕時的睿智,所以,什麼也不寫了。我怕留下垃圾文字,不想讓人笑話,我要優雅地老去。”
想起張愛玲,鼎盛時期不過那麼幾年,此後漫漫餘生,一個人享受孤獨,爲了躲避媒體,一次又一次搬家,這種老去的過程,充滿了貴族式的優雅。
曾經在地鐵站看到一位滿頭銀髮的老人,一襲黑裙,一條紅色絲巾,滿面平靜。地鐵來時,當所有人都蜂擁而向車門時,她卻依然平靜地、腳步輕盈地走向車門,那姿態不因年齡打折。
歲月不會因爲人們的留戀而停滯,光陰也不會因爲人們的意願而倒轉。我們能做的只有每一天清晨,推開窗,讓第一縷陽光照進心懷,打扮好自己,輕盈地走在灑滿晨光的路上;每一個黃昏,讓路邊的樹木,城市的燈光,匆匆的行人,都變爲眼中的風景……一天,一年,就這樣從物慾中走出,從繁華中走過。淡定、從容、寧靜地走下去。心中滿是對生活的歡喜,對生命的熱情。
老去很容易,優雅卻很難。讓我們優雅地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