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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華僑出版社秦軍著詐眼
杜行看了看路上長長的車龍,猶豫了一下。上了車,倒出莊稼地,上了公路,朝鑄造廠方向開去。
33、孺子可教
車向着高速路方向駛去。走了沒多遠,杜行就問樑瑞秋道:“您剛纔說,文保會的人能輕易拿到公路上的監控錄像,好像每個高速路入口都有監控攝像頭,不僅能拍到咱們的車牌號,還能清楚的拍到車前排的人。”
“嗯,對,是這樣。”
“那我們怎麼還要走高速?這樣一來,文保會豈不是就有了咱們的照片?”
“如果你是文保會的人,你會抓住咱們兩個,或是乾脆把咱們的家人全都抓住,囚禁起來?那樣就天下太平了?就沒假貨了?”
“……也不是,但是至少打掉一個專門製造古玩的家族。”杜行硬着頭皮說。
“打掉一個,有意義嗎?就沒有其他製造古玩的人了嗎?”
杜行想了會兒,點頭說道:“咱們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鑄造廠裏,給祖上磕頭的那些人,他們替咱們賣古玩。是這樣嗎?”
樑瑞秋點頭道:“對,是這樣,剛纔他們不知道是咱們兩個,若看到是咱們兩個,他們才懶得追咱倆呢。他們要抓的是咱們送走的那些人。全國各地這麼多的古玩店,幾乎找不出一家沒有賣過假古董的古玩店,爲什麼偏偏要抓他們呢?因爲他們都是有名聲的專家,鑑定家,收藏家。古玩店是謀利維生的,開店就要追求利潤最大化,這是商業法則,真古玩假古玩都擺在店裏,你認爲是真的就買,認爲是假的就別買,就這麼簡單,從古至今一直是這樣,也能理解古玩店主的出發點。但是,作爲專家和鑑定家,也去賣假貨,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古玩圈裏最講究怎麼賣,古玩店裏那種真貨假貨任你挑,考驗你眼力的賣法,是最光明正大的。但是爲了賣出去假古玩而做局下套,那不叫賣古玩,那是詐騙。這兩者的區分在法律上也能體現出來。文保會要抓的人,就是這些賣假古玩的鑑定家和專家收藏家,而不是我們。抓了我們,這些鑑定家和專家還會找到製造古玩的貨源,或者被貨源找到。剛纔你還擔心被高速路口的攝像頭拍下來做成照片,你卻忘了你在廟會拋頭露面,文保會早就有你的照片了,不過沒事,不會找你的麻煩。”
“爲什麼?我還是有點想不明白這一點,爲什麼明知道咱們是做假貨的,卻不理咱們?就放任咱們這樣做出古玩來在市場上流通?”“平衡,這是平衡之道。”“平衡?”“現在的古玩市場上,真貨太少,假貨太多,而我們製造出來的古玩,基本上就能說是真品。你想想,如果古玩市場上的古玩真假比例嚴重傾斜,會令很多收藏者望而興嘆,繼而退出這個圈子,這個行業將會受到重創。文保會每年都要拿出相當數量的古玩真品投放到市場去,只是爲了保護這個行業。……上高速,去北京。”
說着話,車駛入了高速。“我們必須要保護這些人嗎?”杜行想了大半天,猶豫着,最終這句話杜行還是沒有問出來,改口問道:“家裏的祖墳究竟是什麼人乾的?既然不是廟會,難道是郝老四?可是,郝老四幾年前已經出國了呀。”“是的,郝老四出國了,定居法國,入了法國籍。但是,他回來了,偷渡來了。稀罕吧,沒聽說過法國人偷渡來中國的。”“……爲了不留下出入境記錄?”杜行想了想說道。“對,是這樣。但是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是不是郝老四乾的。我們也找不到他的行蹤。此人劣跡斑斑,保佑他不要被文保會的人找到,否則,劫數難逃。”
聽到劫數難逃,杜行想起來了唐正,開口問道:“唐正是咱們的人?”“聰明,孺子可教。對,唐正雖然在文保會,可他卻是咱們的人,是咱們派去的臥底。就像廟會裏也有文保會派去的探子一樣。不過,廟會對文保會來說,不是他們打擊的目標,去廟會趕集的人中,大多數都是買家,文保會是盡其所能爲買家提供技術和資金支援的基金會,買家越多,對保護傳承中國文化越有好處。”“爲什麼要盜挖咱們家的祖墳呢?祖墳裏面有什麼?”“等一會,我猜,等一會兒到了北京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