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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泰勒的個案曾使我一度茫然。
談起泰勒,同所有媚俗的媒體一樣,我無法迴避她曾擁有過七個丈夫、八次婚姻(和其中一個丈夫結了兩次婚)這個事實。她的私生活已經被數以千萬計的口舌不厭其詳地咀嚼着,而且還會被大面積繼續傳播,並非偶然,因爲泰勒實在是太獨特了。
一個生活在塵世裏的女人,在她有限的人生旅途中多次更換婚紗和伴侶,該需要怎樣的激情、夢想、精力和接受世俗挑戰的堅固心理來支撐!儘管如今已是標榜男女平權的現代社會,女人的多婚與男人的多妻比較起來,給予社會神經的刺激仍不可同日而語。幸運的是,泰勒在意識深層中對男權文化全然無知。她只是活得快心快意,即使年過古稀也未打算給自己的愛情生涯畫上句號,且一意孤行,彷彿屬於外星人士。
1932年2月,泰勒出生於倫敦的一個富有家庭。她稱得上是一個早熟的尤物:白瓷般的皮膚,烏黑的捲髮,一雙藍得發紫的大眼睛。她15歲時就刻意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成年姑娘,腰被束得緊緊,將衣領拽得很低。她最害怕的事,就是永遠不會有男孩子與她約會。她18歲那年,就戴上了一生中的第一枚婚戒。在媒體的追獵下,她的婚姻生活就如同一部電影向世人公開上映,僅在婚禮教堂外就擁擠了3000多位影迷。卻好景不長,這反而使得泰勒更加自信:以自己的美貌、聰明和成功,何愁沒有婚紗可披?她的20歲生日是在她第二次新婚蜜月中度過的,這次婚姻仍然短命。此後,離婚與結婚成了她生活中的主要內容。
除了演戲,就是戀愛;除了事業,就是婚姻。泰勒追求浪漫刺激,生活中離不開男人,很容易跌入愛河,允諾婚事,而從不考慮雙方的婚姻基礎是否牢固,以至於,她破天荒地擁有了一個長長的名字——伊麗莎白·泰勒·布爾頓·懷爾丁·託德·費希爾·勃頓·勃頓·華納·福坦斯基。長長的名字是曲曲彎彎的歷史,記錄着她一系列從輝煌走向破碎的婚姻過程。
屢屢更換結婚鑽戒和紗裙難道真是她的願望麼?當然不是。泰勒第一次穿上婚紗時,就渴望着能夠與丈夫天長地久。但她畢竟是個非常敬業且風頭盡出、非常富有、成就公認的電影明星,又有着長不大的孩子的天性,這就與一位合格顧家的妻子標準差距太大。
已是十多個兒孫的祖母、外祖母的泰勒晚年形容自己“我進醫院就像打的一樣頻繁”,她被查出了患有多種嚴重疾病,並曾做過不下100次的手術,這個可怕的數字並沒有擊倒她,她一直與死神勇敢作戰。在經歷過數次的結婚、離異、喪夫、曝光、全球性的譴責、酗酒、病痛和肥胖等種種打擊和災難之後,她沒有垮掉,總是能夠咬牙重新站立,激情澎湃如初。在回答記者爲何她能如此,泰勒回答:“我想因爲我是一個頑強的生存者。”對於外界的非議,她永遠置若罔聞,我行我素,“當然,我已經老了,可我不會進修道院,我不會再結婚了,但不會由此斷絕與男人的交往,那是不現實的。我期望再次墜入情網”。
有消息稱,造成這位“玉婆”變得消沉的是繁華已逝的孤獨和落寞。她78歲生日那天,陪在她病榻邊的只有長期陪伴她的私人助理,短暫鬱悶之後,她想明白了,心態也平衡了許多:“我一生愛過七個男人,有過八次婚姻。上帝給了我美貌、聲名、成功和財富,所以沒有給我幸福。”她還說過一句言之鑿鑿的話:“我只和我的丈夫上牀,別的女人誰敢這麼說?”對於這樣情緒型的個案女人,愛情常常的不期而至也很自然的,並不取決於理性的控制。一息尚存,愛情不止,傳奇的泰勒大概沒有什麼不對。如果追究錯因,那就是泰勒不該來到這個魅力無窮、又誘惑無限的人間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