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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輪中歐高級別戰略對話剛剛在匈牙利落下帷幕,歐洲理事會主席範龍佩又訪問中國,一時間中歐關係迅速升溫,有“破鏡重圓”之勢。但在鏡子的另一面,歐盟近日對中國銅版紙反傾銷反補貼案作出終裁,貿易戰硝煙再起。這恰恰體現了中歐關係始終存在的兩面:一面光可鑑人,一面疙疙瘩瘩。
論起中歐關係,當下遠遠比不上本世紀頭3年。當時我們認爲中歐關係達到“歷史最好狀態”,論據不外是中歐之間沒有地緣政治爭端和根本利益衝突云云。但是,科學研究講究的是“變量”分析,這兩點在近幾十年中均近乎“常量”,可爲什麼中歐關係仍在起起落落?“以不變應萬變”不是科學的態度。
歐洲學者亞胡達教授認爲,中歐關係有兩大基本條件:遙遠的山水之隔和貿易關係的優先性。這兩個常量解釋不了中歐關係的即時變化,但框定了好的極限和壞的極限。往好裏走,中歐關係好不過大西洋聯盟關係;往壞裏走,雖說 “建立在利益基礎上的人際關係從來都不可能持久”,但是畢竟有如此巨大的利益在,中歐也不會走得太遠。在這兩個極限之間,政治和外交的作用就在於讓中歐關係朝着光譜上更明亮的方向移動。這要求我們對矛盾和障礙有更清晰的認識,才能避開暗礁,駛向汪洋。
事實上兩邊都有暗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