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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畫孟憲東
成長像一列中途不能停靠的直通車,未及觀賞窗外風景、領略成長快樂就長嘯一聲直抵成人站臺。即使如此,有些家長還嫌不快,他們將孩子的校園生活當作“飆”分場,把每一次考試當作百米賽“撞線”。恨不得從平凡的遺傳物質中裂變出天才因子。
前日,一個自稱“淘氣的好孩子” ,名叫曉鋼的男生通過13920018253短信平臺訴說煩惱。
我是一個好玩兒、好動的運動高手,既不給班裏增光、也不給老師惹禍、能在校園比賽中露一手的“淘氣”生,也是一個學習跟趟兒、不讓老師費口舌、不拖班級平均分“後腿”、走“穩中有升”路線、 不緊不慢的好學生。其實,這個樣子本來挺好的,可只因一次“冒進”,給我帶來無限煩惱。
在高二下半年的期中考試中,由於試題難度不大,加之物理、化學題型有利於個人發揮,又趕上那位年輕、帥氣、精幹、不嘮叨、不拖堂、剛從國外進修歸來的英語女教師監考,我破天荒地成爲班裏第四名。成績公佈後,班主任找我談話,誇我大有潛力,希望一鼓作氣,成爲班裏的尖子生。在家長會上,老師還特意將父親留下面談:“對曉鋼這種有潛力又貪玩兒的孩子,若能施加一定壓力,不僅可以問鼎班級第一,還有望在2011年高考中成爲一匹殺出重圍的黑馬。”
老師的誇獎激發出父親的“豪情”,他“精心”爲我制定爭奪班裏第一把“交椅”計劃。讓我放棄所有愛好。從此,操場上再也見不到我飛身上籃的身影。到了高三,還刻意效仿那些惜時如金、課間從不休息、整個上午都不曾去一趟廁所的同學。爲了省時間,每天早晨上學,在路上買兩套雞蛋灌餅,一套當早點,一套作午餐。堪稱“苦其心智,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的現代版。
搶佔頭把“交椅”並不容易,半年過去了,在大大小小的考試中,常常顧此失彼,勝券難握。不是外語出差錯,就是生物有漏洞。總分加起來一算,不但沒長進,反而有退步。在前不久的一次月考中,竟然跌出前10名,面臨“降級”危險。究其原因居然是陰溝翻船,將原本最拿手的數學考得一塌糊塗,白白丟了30分!
從那以後,我就處於焦躁之中,先是課堂上走神兒,後來嚴重到考試時也難以集中精力。我深知大考在即,連盼望已久的2011首場中超足球賽實況轉播都沒看,可不知怎麼搞的,腦子裏總會出現綠茵場上我所支持的足球隊連連失誤、球迷起鬨叫罵、亂扔礦泉水瓶子、大打出手的情景。近來,做題質量也在下降,耗時多、準確率差,見到難題就發憷。爲了扭轉局面,付出很多辛苦,甚至還請了臨時家教。儘管如此,仍不見進步。這樣下去還了得?高考在即,我很苦惱,與其考不好,倒還不如不考。我想放棄,又怕父母不同意,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