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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深思熟慮,陳培德最終決定出席綠城的會議,並做出精彩的講話。
28、熱血球迷
座談會結束了,留給人們最深的印象恐怕就是一個悲壯而無奈的宋衛平;一個鋼筋鐵骨、勇往直前的陳培德。
有人說,這次會昭示了“反黑聯盟”的破裂,李書福不僅沒有參加,而且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說,他今後不會再談黑哨。李書福解釋說,不談黑哨基於兩點考慮,一是從中國足球衝進世界盃的大局考慮,這是舉國關心的大事,當前一切工作必須從大局考慮;二是對掃黑複雜性的判斷,對打黑的期望值不能過高。
閻世鐸到底是想幹事的政治家,還是一心想向上爬的政客?可不可信任,值不值得信任,還能不能信任?陳培德對他失望了,這種失望是痛苦的,是錐心的,是泣血的,是對十幾年的友情的打翻,是對自信的一種嚴酷打擊。
法律的盲點導致司法的困惑,簡擎的胡鬧導致“反黑聯盟”的信譽受挫,張寶華等人對宋衛平的官司轉移了媒體的視線,足協打黑的緩慢和沉默不僅給了黑哨機會,而且像一羣凍僵的蛇甦醒了,他們互相串聯,四處活動,有的在研究對策,有的要打官司告狀,有的謾罵宋衛平等人。
當陳培德聲嘶力竭地呼籲司法介入時,中國足協元老級人物金正民說:“黑哨問題即便司法介入也不會迎刃而解。”他參加過“隋波事件”和“渝沈風波”的調查。他說,“按照目前中國的法律確實存在着無法對照制裁的問題,因爲裁判不像足協官員這樣屬於國家工作人員,所以按照現行法律確實不能按照受賄來進行處理。”他還說:“司法介入是一件好事,對於問題的最終解決可以起到一定的促進作用,但是,對於司法介入足球之後可能出現的新問題我們也應該做好同樣的心理準備,因爲這畢竟不僅僅是單純的足球問題,而是一個很大的社會問題。”
打黑陷入尷尬,陷入無奈,被演繹成鬧劇,陳培德接下來怎麼辦?如果一意孤行,扛着打黑這杆大旗,繼續衝鋒陷陣的話是要冒巨大風險的,可能要爲自己幾十年政治生涯畫一悽慘的句號。現在還有退路,還有機會,撤退的話可以安然無恙地當一年體育局長,退到省人大之後,還可以當5年主任委員或副主任委員。可是,撤退是對不起黨和人民,對不起父母的培養,也對不起自己良心的。
電話響了,是浙江省原人大常委會副主任楊彬打來的,“我們很多老同志也都支持你!希望你一定戰鬥下去。你有什麼困難,需要我們幫助的儘管說。如果你需要向上級領導反映情況,包括中紀委,不方便的話,把材料給我,我有辦法給你轉上去。”陳培德哽咽地說:“請您放心,我既然這樣做了,決不會退卻,絕不會屈服於壓力。”
他想起新年收到的信函、賀卡、題詞、書法……
浙江省軍區副政委兼金華軍分區政委範匡夫在賀卡上寫道:“培德局長:我們支持你,向你致敬!”
上海大學教授陳滔給陳培德寄來一副對聯:“培風千里秀,德韻一身仁。”
山東的球迷發來傳真:“聲援陳培德局長反腐掃黑的正義之舉。陳局長,您是可敬的!我堅定不移地支持您!”
重慶球迷在信中寫道:“我們曾經認爲中國足球沒希望了。吉利、綠城的揭竿而起,您對這些醜惡現象的猛烈抨擊,讓我們又看到了希望。您和那些和稀泥、講官話、只想當官不想負責的政府官員形成多麼鮮明的對比!從您身上我們看到了共產黨人的黨性和原則。您爲我黨贏得了人民的信任,您贏得了我們的愛戴和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