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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伯光刻硯拓片。本文作者題詩:“刻硯敢稱第一人,操刀耄耋意情真。無災無病茶書有,從此案頭奉尚賓。”
在全國書法界,大都知道天津有一位擅寫帛書的趙伯光。漢代帛書是比漢代隸書還早上三百年的墨跡,趙伯光從此中尋求書法的創作實踐,積數十年之功終於形成溫潤嚴謹、誇張有度、活潑自然的“趙氏帛書”,在全國掀起“帛書熱”。
在天津書法界,趙伯光那魏晉韻致功力深厚的小楷讓人賓服,其溫文爾雅謙和遜讓的爲人令人敬佩,但他的刻硯藝術卻被他的書名所掩。刻硯,趙伯光獨步津門。
前幾個月,因著書需要筆者求趙伯光刻硯,其以“好大王隸書”刻寫的“無災無病,有茶有書”八個字,質拙形樸骨峻神豐。刻後,78歲高齡的趙伯光說,此爲“封刀”之作吧。爲自己刻硯畫上一個休止符。
刻硯曾是趙伯光書藝中的一部分,在刻硯上,趙伯光從幾十年前已開始了嘗試,他說篆刻和刻硯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篆刻治印歷朝歷代皆有詳述,但對刻硯很少有書談及,刻硯的工具也無從查考。多年的實踐,趙伯光自己研製出四棱錐、鈍四棱錐、平刀和尖刀等刀具,在硯石上刻出的小楷最小如高粱米大小,但橫豎的起落筆、點撇鉤捺的提頓一筆不苟字字精準,讓人賞心悅目歎爲觀止。曾見趙伯光在一方高20釐米、寬13釐米的歙硯上刻寫了四首七律,這二百多字筆筆精到字字珠璣,顯示其魏晉楷書的舒朗雋美的風致,更彰顯了他“鐵筆”的過人功夫。
談到刻硯,趙伯光坦言,楷書的功底決定着刻硯的水平,永遠不要幻想,毛筆寫不好字能用刀刻出好字來。還有就是,一般刻硯者在硯面上先寫,再按照墨跡去刻,而趙伯光是先在硯面上設計好格式,然後直接操刀刻硯,惟一和毛筆書寫不同的是,毛筆寫“撇”時由上至下先粗後細,而刻“撇”正相反,由下起筆往上,先細後粗。
硯臺是以前書齋的必備之物,在硯上刻寫硯銘是文人心志的抒發情趣的宣泄,流傳至今的古硯硯銘是文玩的一大景觀。時至今日,雖然書畫文玩市場拍賣價格一浪高過一浪,但今人制作的硯臺何在,今人題寫的硯銘何在,今人鐫刻的硯臺何在?呼喚治硯高手,呼喚刻硯名家,尤其呼喚似趙伯光這般在書法造詣上高屋建瓴,又在刻硯上獨樹一幟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