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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歲的小男孩失蹤了
人們書寫漢字時,由於神經系統動力定型的作用,會逐漸形成一種本人獨有的書寫特徵。
但是,一些犯罪分子通過各種手段僞裝自己的筆跡,試圖混淆視聽,矇混過關。其中,左手僞裝筆跡就是犯罪分子較爲常用的一種伎倆。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在幾十年的文檢鑑定實踐中,賈玉文積累了豐富的鑑別僞裝筆跡的經驗——再狡猾的狐狸也會露出尾巴!
1993年6月11日上午,賈玉文上完頭兩節課,收拾好教案,正要離開教室。這時,突然有人走進教室,他衝賈玉文說:“賈教授,您上完課了?我是省廳技術處的張宏奎。”
“你好,我上完課了。你找我有事嗎?”
“有一件案子,向您求助來了。這起案子特別急,我們想請您出現場,到現場去做一次文檢鑑定。”
“到現場去?今天是週五,我的課上完了,可以跟你去。是什麼案子?”
“十幾天前,鎮遠縣發生一起綁架勒索案,一個八歲的小男孩被綁架,除三封勒索信之外,沒有別的破案線索,所以要做文件鑑定。但鑑定的難度很大,我們的專家用了很多時間,也確定不了犯罪嫌疑人,所以來請您去。”
“是這樣。那好,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放下教案。”
賈玉文以前曾見過張宏奎,他是省廳技術處的副處長,負責刑事物證的鑑定工作。
賈玉文匆匆走回辦公室,放下教案,又把辦公桌上的放大鏡放進公文包,就走下樓來。
省公安廳的車就在樓下等着,賈玉文上了車,警車疾馳着奔向遠方……
這個案子要從1993年5月23日說起。那天早上,在鎮遠縣寧山鎮的小溝村,李桂英領着八歲的兒子金曉夢到孩子姥姥家去。因爲是週日,不用去上學,金曉夢很高興,蹦蹦跳跳地走在母親前面。
李桂英因爲有事兒,把兒子留在姥姥家之後,就離開辦事情去了。
下午4點多,李桂英到孃家接兒子回家,但在孃家沒見到兒子,姥姥也不知道外孫跑到哪兒去了。
當時李桂英並沒有在意,以爲兒子不知跑到村裏哪個地方跟小孩玩去了。
到晚上吃飯時,李桂英還沒有見到兒子的身影,就有些着急了,和姥姥在村裏到處找,但仍然沒有找到。
晚上7點,天都快黑了,金曉夢仍然沒有回家,曉夢的爺爺、奶奶、姥爺、爸爸、小姨、姨父等親屬都加入到找人隊伍中來,並把找人的範圍擴大到野外。
晚上8點多,曉夢的姥爺、姥姥回家看看時,在自己家門前的臺階上發現了一個信封,信封沒有寫姓名、地址,兩個老人感到很奇怪。他們拆開一看,大吃一驚。信的內容如下:
“要孩子用八千塊錢來換吧,這點錢你能拿出來的,不拿可以,但後果你應該明白。
想孩子,明天晚上8點把錢放到電廠大橋下、大壩側,放下就走,不許看。收到錢後,就送你孩子(三天後)。
想報案可以,只是後果……
不許聲張。”
金曉夢的爸媽也沒有什麼主意,他們兩個只會在家裏種地,哪碰到過這種事情?再說,他們一年的收入只有千把塊錢,一年除掉花銷之外,也沒有什麼積蓄,手裏也根本沒有八千元錢。
金曉夢的姥爺、姥姥說,他們手裏剛好有八千元錢——這可是他們一輩子的積蓄,可先拿去應應急。
金曉夢的爸爸金正材後來又覺得,先去看看再說,說不定還能抓住案犯。
大家商量來商量去,到5月24日凌晨,才最後決定先不報案,先按照信裏的要求,晚上8點,由金正材先去跟案犯“接頭”,看看案犯到底是什麼人。
5月24日晚上6點多,正當金曉夢的父親準備去跟案犯“接頭”時,金曉夢的姥姥在院子裏發現一個包着一塊石頭的小紙團,把紙團展開一看,發現上面寫着幾句話:
“錢準備得怎麼樣了?別擺花樣,再寬限你們一天,明天晚上8點半把錢放到電廠大橋下,放下就走,一定要帶錢來。收到錢後,一天後就送你孩子。千萬不要糊弄我們,後果你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