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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天會 劉洪麟圖
民初,有兩支藝人都演《安天會》。一支是北方昆弋,以郝振基爲代表;一支是皮黃,以楊小樓爲代表。兩種都唱崑腔。北昆此劇,昆弋兩下鍋,所謂“唱死天王累死猴”;雖通劇爲崑腔曲牌,但陶顯庭飾天王唱的是高腔。京劇天王則以何九擅場。
《安天會》非宮廷大戲《昇平寶筏》,但吸納《升》劇多折。同光之際,醇王府兩度興辦昆弋班。近水樓臺,宮廷昆弋大戲之血脈當以王府昆班爲中轉。若說《安天會》傳承途徑,與王府昆弋班當不無關係。
《安天會》原本也是多折大戲,只不過,越唱折數越少。到後來《鬧闕》、《煉丹》、《激猴》等折漸佚,只《偷桃》、《盜丹》流傳於世。
曾復先生介紹,皮黃班演《安天會》有武丑、武生兩種演法。武丑由王福山傳葉盛章;武生楊小樓學自張淇林。而北昆郝振基之師承不詳,但可肯定,無論是河北深厚的昆高傳統,還是得自王府昆班滋養,郝振基此劇都屬“胎裏帶”。蘇崑藝人汪傳鈐演《安天會》亦名盛南省;只不過此劇並非蘇崑所有,汪學自京劇藝人。
北昆郝振基,京劇楊小樓和上海鄭法祥,演猴戲有三足鼎立之說,傳爲美談。1917年,郝振基率班進京,憑《偷桃》、《盜丹》震動都門。有評曰:此劇楊小樓是人學猴,郝振基是猴學人。
一代名伶,而今安在?郝氏尚有《安天會》劇照數張可供今人追想。小樓此劇則舊影無存,臉譜也是來自劉曾復先生臨繪。所幸者,曾復先生所畫臉譜一向很“靠譜”,讓人放心,可作資料流傳。小樓之悟空臉譜當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