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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溫乍暖還寒,乍寒又暖,令人無法適應。夜晚的燈光分隔天空,不知不覺的,深秋就到了,想起柳湖的水還沒來得及看,現在可已化做沉沉秋水,如夜一般黏稠?
每天,時間的長短針轉了一圈又像回到了原處,對自己總有些說不出的歉意,於是就這樣懶懶散散地打發着日子。時日無多,時日無多,人生需要牽掛的物事太多,千絲萬縷的交錯,於是離理想也就漸行漸遠了,於是照照鏡子,於是想起辛棄疾“人言頭上發,總向愁中白”的詩句,於是就感慨。
夜深人靜,忽然想起生命中還應有音樂,這時用重低音怕影響別人,只能戴上耳麥,效果是差了點,但在最有韻味和詩意氣質的獨特情調中,也有點雙重幻想的味道,在《沒有你的城市》,在《每條傷心的大街》,在陌生的人流,自我渺如海浪一點,感受《無盡空虛》,孤獨與壓抑不絕而來,直至看見《大海》,《再見理想》,想到《怒放的生命》,那是現實到理想之間,是得失之間,是堅守和躁動之間,是黑夜與白天之間,頑強的吶喊分裂了行將破碎的夢,回味生命的經歷,失去理想和幻想的過程,只可用傷感對抗傷感。
揭開旋律的繚繞輕紗,音樂裏同樣有感動故事,《少年往事》裏說,你的笑容頭髮的氣息,溫暖的手溫柔的言語,那時愛情看着那麼美,以爲就會這樣到永遠。可結局往往多波折,五彩的人生無常的命,匆匆的人生脆弱的心,愛情那苦澀的味就如同指尖的揉弦纏綿而婉轉,我喜歡默默地被你注視着,再默默地注視着你,我渴望深深地被你愛着,再深深地愛着你,不曾想,我的過去和未來,我的喜悅和憂傷,收穫卻是失去,記起亦成遺忘,如果相信命,一切的偶然都是註定,如果不信命,一切的註定都是偶然……
同樣是對現世的闡釋,禪宗故事裏,有個自認對禪學頗有研究的居士,一天遇到得道高僧,居士故意詰問高僧:“佛何爲?”高僧專注地看着農民勞作,沒有理會。居士再問,高僧這纔回問一句:“春風吹得好嗎?”居士一驚,不知何意,戒心頓起。高僧沒有停留,轉身離去。故事到此結束。讓人迷惑。
其實,春風吹來,自有各人感受,生命中也難免會遇到許多,世事只在一念,生如斯,來如流水兮逝如風,不知何處來兮何所終,過去未來,種種如幻。清寒惻兮,月出皎兮,春來暑往,秋逝冬臨,恰杯裏茶葉慢慢在水中伸張霧氣,在不動聲色的歲月中漸漸經過,分不清是夢或者現實。
與夢相關,《哈扎爾辭典》中有一種職業叫做捕夢人,他們在夢中穿梭,不知所往,不知所終,在夢中轉生,在夢中浮現前塵。一個夢一個夢,如同秋風中無助的蝴蝶,飛舞空中,像柳湖邊敗落的柳葉,漸漸沉入水中。抑或,人本就是捕夢者,哪個是莊子,哪個是蝴蝶,哪個是娑婆界,哪個是波羅蜜,就連笛卡爾也不能分辨清楚了。
生何以求?《倚天屠龍記》中神醫胡青牛開給張無忌的藥方裏,有一味中藥叫當歸,有一味中藥叫遠志。
聽聽音樂,找一點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