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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各大影院正在上映八一電影製片廠最新攝製的故事片《飛天》。聽到“向前,向前,向前”那威武雄壯的片頭音樂,看到紅星閃耀、光芒四射的八一廠廠標,讓我想起一些人和一段日子。
那是兩年前,在八一電影製片廠的攝影棚,我帶了幾張老電影海報參加電視臺的節目錄制。當年“少劍波”的扮演者張勇手,看到用麥秸紙印刷的《林海雪原》電影海報,打開了話匣:1960年,正是三年自然災害時期,攝製組常常吃不飽飯。“百雞宴”那場戲就是在這裏拍攝的,很多雞都是用木頭雕刻出來的,澆上水,冒着熱氣,還真像。在電影海報的演員表上,位列第一的是楊子榮的扮演者王潤身。由於導演劉沛然沒有來得及拍攝《林海雪原》的上集“大戰奶頭山”,只拍了“智取威虎山”這一節,因此少劍波變爲二號人物,楊子榮成了第一主角。王潤身扮演的楊子榮,言談舉止、音容笑貌都帶點武俠色彩,更加接近小說原作者曲波的本意。海報的演員表上,沒有“白茹”的扮演者師偉的名字。這是因爲影片完全刪除了少劍波與“小白鴿”白茹的愛情戲,因此白茹成了可有可無的點綴。其實,小說中有許多愛情描寫,如第九章《白茹的心》,第二十三章《少劍波雪鄉萌情心》,但受當時思潮、文化傾向和影片篇幅的影響,導演刪去了少劍波與白茹的愛情描寫……坐在攝影棚裏,聽張勇手講述過去的故事,不由得使我想起近半個世紀前,從這裏誕生的一個個經典:《英雄虎膽》、《戰上海》、《林海雪原》、《東進序曲》、《野火春風斗古城》……
有《祕密圖紙》嗎?“田華走了過來,一邊欣賞海報,一邊說起了影片中琢磨結巴特務時念叨的臺詞:“火……火……”。偵查員方雲是田華在“文革”前的最後一個銀幕形象,《祕密圖紙》也是八一廠”文革“前拍攝的最後一部故事片。
那天走出攝影棚,在八一廠整潔的廠區,遇到了祝新運和劉繼忠。當年的“潘冬子”和“椿伢子”,如今已是八一廠演員劇團的正、付團長了。在那個春寒料峭的歲月,八一廠攝製的彩色故事片《閃閃的紅星》曾經給我們帶來了許多歡樂。記得那時,我們這些家住三里屯的孩子,常到附近的軍營看露天電影。有一天晚上,聽說要放《閃閃的紅星》,我們早早趕到軍營操場去佔地兒。那時演正片之前一般都有加片,可那天的《新聞簡報》和科教片放個沒完沒了,到了兒也沒有看到《閃閃的紅星》。後來,學校組織看這部電影,我高興得一夜沒睡,就巴望着天亮。坐在影院裏,看到八一電影製片廠紅星閃耀、光芒四射的廠標,聽到《中國人民解放軍進行曲》時,我們都興奮地鼓起掌來。
從1956年的第一部故事片《衝破黎明前的黑暗》到2011年的《飛天》,幾代人看着八一廠的電影長大。今天,銀幕上的那顆紅星依然在閃耀着……F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