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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當徐天捧着一束百合花終於見到這位百歲老人時,戴着老花鏡的楊絳先生正在光線充足的客廳裏潛心閱讀一本西班牙文的書。
在北京午後明亮的陽光裏,楊絳擡起頭笑着說:“聽說你想見我,來呀,到我邊上坐。”
“她的笑容和語氣親切得讓人貼心。”徐天說起當天的場景,一切仍然記憶猶新。作爲一名剛畢業不久的北京一家媒體的記者,徐天原本列出了一大堆採訪提綱,可當她費盡周折流着眼淚最終才見到楊絳先生時,卻實在不想讓工作的目的破壞這溫暖又美好的氣氛,於是有了珍貴的10分鐘時間“閒談”:“我覺得能見到楊絳先生,送上對她的祝福,一切都已經足夠了。”
徐天寫了一張“身體健康,幸福安康”的小卡片,將它附在百合花束上。
“人生就像百合花一樣,在歷經苦難和啼笑皆非後被一層層地剝落,直至把內心展示出來成爲百合心。”楊絳先生曾在《記錢鍾書與〈圍城〉》中這樣回憶起錢鍾書先生筆下的《百合心》,而這本未曾面市就遺失了的作品,也恰恰成了他們之間一個共享的小祕密。
“或許是因爲這‘百合心’的遺憾之美,或許是因爲百合的花語有心心相印之意,楊絳先生似乎對百合花有着特別的愛。”徐天於是特意選了一大束香水百合,“楊先生把百合花拿到鼻子前嗅了嗅,聞到花香時,臉上洋溢着少女般愛戀欣喜的神情。”
而6月底,當楊絳接過中國社科院外國文學研究所的鄧土生先生一行呈上的賀卡,看到上面的祝詞“敬祝楊先生永遠健康”時,她表示非常感謝。
“今年2月,我還看到楊先生客廳裏擺着兩籃火紅的鬱金香。她笑着說,這是一個‘小情人’在情人節那天送來的。她所說的‘小情人’,據說是一位十分崇敬她的青年學子。”和鄧土生一起去楊絳先生家裏賀壽的高秋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