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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週末倒在奧斯陸爆炸和槍擊事件血泊中的90多名受害者,我們心痛和惋惜。筆者曾去過奧斯陸,那是一個安寧、友好、開放和美麗的城市。但爲什麼那名挪威本土兇手做出滅絕人寰的大屠殺,他爲什麼如此喪心病狂和心狠手辣?
挪威是世界上最富的國家之一,人人享有“從搖籃到墳墓”的高福利,教育和醫療都免費。
金融危機
對挪威經濟衝擊也不大,失業率只有3%,失業者可以享受不錯的救濟金。這樣的經濟情況不可能是這次屠殺的經濟背景。挪威也不是“威權”國家,也不會有太大的政治背景。據目前信息,兇手以往好像也不是無惡不作的大混蛋。
“奧斯陸慘案”是不是一種與社會背景關係不大的惡?當下一發生此類悲劇,輿論和反思多半會落入深挖背景、揭露社會或陰謀黑幕的窠臼。其實,近年來,有一些作惡似乎在一定程度上脫離了社會政治經濟背景,有一定的“孤立性”和“偶發性”,如果一味硬挖和批判,不僅在探討思路上牽強附會,而且也會影響到對偶發“作惡”的防範。
因爲,無論在何地和何國,或富或貧,個體行爲和對人性的冒犯常充滿複雜性,一個人犯罪的一瞬間,真是難以捉摸,人們可以做各種分析,但也不宜都上升到社會和國家層面,做不必要的“關聯”剖析,這樣同樣也會添亂,也有惡果。
到目前爲止,“奧斯陸慘案”至少給我們三點警示。
一是,高福利的無憂,高收入的富裕,理想、道德、信仰和法律的約束,社會的整體和諧安寧,還有從小系統教育孩子保持對他人和自己生命的敬畏和善意等等,當然都可以大大降低社會的犯罪率。但無論何時和何種情況下,與社會背景關係不大的惡性犯罪個案,甚至大案,總是可能突如其來地發生。這就提醒我們,即使在非常好的社會情況下,我國在威懾、制止和懲罰犯罪行爲的力量上也不可有一日鬆懈和削弱。近年來,國內外都有人對我國在社會治安上的投入和隊伍建設等頗有微詞。現在看來,不論如何,這些投入和建設在維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上的確有很大的必要性和實用性。
二是,在“奧斯陸慘案”中,我們又看到
美國
校園槍殺案等那種熟悉的“作秀”,殺手不僅極其兇殘,也有極強的“表演慾”。這類新兇手對老兇手的“模仿”,應該引起我們高度警惕。目前,暴力文化正在超越國度、制度和人文,在全世界流行,甚至成爲犯罪的“獨立導師”。曾有機構統計,一名美國青少年18歲之前在各種媒體上能看到4萬起謀殺案和20萬起其他暴力行爲。我國當然也不例外,無論是引進的大片,還是國產影視劇,殺戮和拳腳血腥場面早已不新鮮。新出現的“網絡暴力”也不可忽視,各國青少年愛玩的網遊,大都是以殺人爲巧、爲樂或爲榮的。從暴力文化中成長起來的人,從各種影像和文字中所得到的直接信息就是:暴力和殺戮已作爲一種解決複雜問題和出名出位的最佳方法,而死亡不過是一場“遊戲”。
筆者最後想提醒,對惡性案件的無限制報道,過分渲染有很不好的副作用,可能引起犯罪的“擴大化”,甚至起到誘導或教唆的極壞作用。對此類報道要有節制,如儘量壓制兇手的“名聲”,不提他的名字或使用代號。我們要讓那些“心動者”看到,藉助傳媒、靠做兇殘大案“遺臭萬年”的目的是不會得逞的。可遺憾的是,每每遇到此類悲劇,因媒體競爭和所謂新聞事實等原因,兇手大都如願以償。這次“奧斯陸慘案”,媒體大概也不會例外。此類惡性循環,非常令人擔憂。現在,對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發生的事情,我們大概都不應有隔岸觀火和與己無關的心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