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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譽爲現代都市狂人日記的《性靈》,據說看過的人都多少受了點刺激。看完《性靈》,我第一個感覺就是:女人可以這樣寫男人嗎?
《性靈》的描寫細膩,溫婉,才思奔放,以出其不意的方式綻放想象。然而在這賞心悅目的才思下,是真實地刻畫當代都市男女的原型。如此的真實,直搗人心,讓人讀來也感到疼痛。虛僞、殘忍、無情和冷酷,只是面紗下的一幕。
某羣人,或者說某些男人,對我們來講是陌生的,但他們存在着。人心是活着的,每個人都有卑微的時候,在艱難的生存中,男人的卑微是一種無奈。人物的存在是無意義和不可解釋的,陳婞偏偏以她獨特的視角解釋了那些人物,以凝結出來的立體化,將人物活化。
在《性靈》這部現代都市狂人日記裏,主人公白憶雲的性格中有一種柔弱和禮貌,而現代男人因爲所受教育的原因,也大都柔軟並禮貌,在這樣的客氣中,生存的掙扎也鋪天蓋地,求職,應聘,被甄選,薪水的多少,老闆的臉色,能力的表現,卑微,巴結,妥協,尊嚴的缺失……一應俱全。遇到不能勝任的工作,爲了錢,往死裏扛,尊嚴被放在一邊。
生活其實複雜而簡單,卻又充滿各種弔詭,飽滿鮮豔,卻又暗含各種隱痛。隱痛藏在人心,只在瞬間的表情和語言中得以彰顯。男人,可憐啊,雖然一個個臉上都有着笑容,並有着各種性格。女人,可憐啊,用各種化妝品打點自己,用盡手段俘獲男人,以此求安。每個人都在忙碌,只在乎着自己在乎的人,其他的只是所謂的面子。錢,像一個巨大的石塊壓在每個人身上,每個人扛着石塊四處奔波,要臉的不要臉的,裝的不裝的,滿滿地散了一地。
以前曾經看到有人評論陳婞的作品,說她寫的女人是某種變形後的特例,而這次對男人的剖析更是直指人心,毫無妥協。
面對她的《性靈》,我在審視我自己的性靈,在她的書裏,我可以找到多少自己呢?我可以學到多少男女之間的交往手段和技巧呢?其實在那些技巧下,隱藏的是絕望。如果愛情可以相信,爲什麼要用心理戰術或者所謂的智慧呢?而在那些所有的語言下,可以聽得多少真話呢?
《人民文學》主編、中國作家協會書記處書記李敬澤這樣評價《性靈》:作者從性靈的層面,在男人的某一處鑿開一個洞,深入挖掘。生活就像一攤水,而人是生活在水裏的影子,可以如此卑微,又可以用如此殘忍的方式去隱藏和釋放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