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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上海文藝家赴新疆喀什採風團去下生活,順道看一看香妃墓。
正是暮春,正是斜陽當道的些許美好。借了這一抹和煦的太陽,正好可以撫摸一把稍顯落寞的香妃的陵墓。
香妃墓陵園是一組構築精美的古建築,陵墓高大寬敞的廳堂裏,依次是香妃家族五代72人大小58座墳丘。香妃的墳丘設在平臺的東北角,墳丘前用維文、漢文寫着她的名字。
導遊是一位30歲上下的維族男子,模樣沉穩幹練,操一口極爲嫺熟的漢語,他的講解不疾不徐,淡定從容。他說,在乾隆皇帝的40多個后妃中,有一位維族女子,她就是聞名遐邇的香妃。香妃的俊俏和異域情調,贏得了乾隆皇帝的垂愛,將她由容嬪晉爲容妃。三年以後,乾隆又攜香妃等六位妃嬪東巡,遊歷泰山,拜謁孔廟。可以說,香妃的境遇相當不錯。
此時,有兩位內地的散客女子,擠入我們團隊,帶着自家的美貌,嚮導遊發問:香妃身上,真的有特別的香氣麼?
導遊莞爾。一種非常高級的微笑。他沒有急着回答。他說,我來講一個傳說。據說,在清代乾隆年間,有一天皇帝做了個夢。夢見在遙遠的西域古疏勒(今喀什)有一位美麗的維吾爾姑娘,左手拿土陶,右手拿一枝沙棗花枝,嫵媚地微笑着。乾隆皇帝被她打動,第二天醒來才發現是場夢。乾隆想好夢成真,派大臣到西域古疏勒尋找這位美麗的姑娘。大臣們歷盡艱辛到達西域,但怎麼也找不到乾隆夢中的姑娘,爲難之際,忽然看到一位維吾爾族姑娘站在土城牆上,她左手持土陶,右手拿一枝沙棗花枝。這位姑娘相貌出衆,婀娜多姿,便把這位姑娘帶到了北京,嫁於乾隆,因姑娘叫伊帕爾罕,當地語“香姑娘”的意思。再加上她身上有股自然的清香,乾隆皇帝非常喜歡,就稱她爲香妃。
兩位女散客,已被導遊帶入意境,眸子中含着醉意,不住地點頭。
據導遊介紹,清史記載,香妃在宮中生活了28年,53歲時病逝。據今人考證,她的陵墓就在河北清東陵,傳說香妃的兄長用了三年半時間,從北京帶回的遺物,葬在喀什香妃墓的東北角,所以香妃墓內存放的是香妃的衣冠。
此時,導遊說了一句非常有水平的話——這個故事從歷史意義講,是當時滿清“和親政策”的一部分,爲了穩定當時的南疆。
參觀已近尾聲。我們好像都聞到了一種應該出現的異香。導遊把大家引到墓室外,我們看到有一片樹林,這就是沙棗樹。據說在開花的季節,整個陵園到處都能聞到它的花香,而據說當年香妃身上的香味,就是這種沙棗花的花香。
而我,也在斜陽的碎風中,隱隱聽見了當年的香妃,在萬里之遙的北京深宮,寂寞的裙裾聲。
明請讀一篇《靜悄悄的高崖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