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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德不是患者死於火災的唯一答案
婁獻忠職員
24日晚10時,上海寶鋼醫院手術室突發火災,一名正接受截肢手術的全身麻醉病人身亡。醫院方面稱,事發時手術室內至少有6名醫護人員在場,發現隔壁房間起火後撤離。手術檯上的病人則因無法逃離不幸身亡。
事件發生後,有論者指出:火災之後留下了醫德的灰燼。筆者對此觀點不完全同意。
據新聞報道,火災現場的火勢並不大,被丟棄在手術檯上的病人,是被濃煙嗆死的。那麼面對這場不算太大的火災,醫護人員爲什麼要逃跑呢?顯然,他們缺乏最基本的消防常識和應急訓練,雖然可以熟練地操刀手術,卻未必能抽出一隻滅火器的插銷。並且,現場有沒有滅火器材,還是一個問號。
醫生當然不該丟下患者自己逃命。但是,對於不具備起碼的消防常識,沒有受過應急訓練的醫生來說,在火災面前,他們的反應和普通人又能有什麼差別呢?驚慌失措,頭腦空白,本能逃避,應該說都是正常現象。指望他們在危急關頭成爲英雄,是不現實的。
現在應該做的,是要追究醫院領導的責任。這手術室在消防安全上顯然是不合格的。首先它沒有配備應急電源,一場小火就使手術室陷入黑暗之中;其次,院方可能根本就沒有組織過消防演習,沒有做過萬一發生火災時如何撤離的應急預案。這方面的系統性缺陷,不是醫德高尚就可以彌補的。尤其糟糕的是,在那個關鍵時刻,醫生的經驗和操守,反而可能起到反面作用。醫療知識告訴他們,貿然解除大量出血階段傷者的止血帶可能會危及生命;處於全麻狀態沒有自主呼吸的傷者被拔掉呼吸機可能會使其窒息。
消防教育,在很多單位很多時候,都被淡化了。應對火災,當然需要一點勇氣和意志,但是更重要的,得有一定的消防常識,知道如何撲救,如何攔擋火勢,如何阻塞煙霧,知道滅火器材的使用方法。這些,都離不開經常性的訓練,更離不開資金的投入。
撇開這些談職業道德,終是空洞的。我曾經從電視上看到有的醫院熱衷於組織文藝活動,其實有時間,不如多請消防隊來上上課,讓醫生的大腦裏,除了醫療知識,還有一定的消防知識。這樣,在萬一發生火災時,他的醫德才能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