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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滿徹
齋藤紀念音樂節將於9月1日至4日在國家大劇院上演,這是這一音樂節首次離開日本,小澤征爾將親率三百人的龐大團隊到京。爲此,本報記者特先期赴日本觀看此次音樂節重要演出,其中包括日本音樂大師武滿徹的電影作品音樂會,斯特拉文斯基的室內樂《士兵的故事》以及匈牙利作曲家巴托克的歌劇《藍鬍子公爵的城堡》。以下爲此次重點節目推薦。
武滿徹:久石讓之前的大師
當下,文藝小資們非常推崇的日本音樂家是久石讓,而在日本真正有國際影響力的音樂大師則是武滿徹。武滿徹是二十世紀下半葉國際最重要的音樂家之一,同時,他在日本也是最有影響的電影配樂大師。他爲58部電影配樂,其中不少是當時最知名導演的作品,也如黑澤明的《亂》。
武滿徹是一位很具傳奇性的音樂大師。他與小澤征爾一樣也在中國度過童年,他在戰後美國基地打雜時,大量收聽電臺裏的西方音樂,武滿徹是一位無師自通的奇才。
1959年斯特拉文斯基訪日,NHK電臺爲他提供了一些日本作曲家的作品,但無意之中把沒準備放進去的武滿徹的《安魂曲》播放了,結果,斯特拉文斯基聽完全曲給予極高評價。於是,武滿徹成爲了日本一位有影響的先鋒音樂家。一開始,武滿徹極度西化,想盡量去除日本色彩,但約翰·凱奇卻讓他改變了這種思想。
之後,武滿徹開始吸收日本傳統音樂及日本精神,創造了具有獨特東方性的作品,這種創作也影響到了譚盾。
武滿徹也十分欣賞譚盾,1996年武滿徹擔任格倫·古爾德獎評審主席,他在頒獎前去世,家屬在家中找出他的推薦書,他推薦的正是譚盾。在齋藤紀念音樂節的武滿徹紀念演出中也演出過譚盾的作品,而譚盾在2009年北京音樂會中,也指揮過武滿徹的作品。
武滿徹在電影配樂上更爲高產,不少作品極有影響力。代表性的有羽仁進導演的《不良少年》,小林正樹導演的《切腹》,敕使河原宏導演的《砂女》,黑澤明導演的《電車狂》、《亂》,筱田正浩導演的《寫樂》等。
武滿徹比小澤征爾大5歲,兩人都是日本音樂大師,小澤征爾經常在國際上指揮、推薦武滿徹的作品。武滿徹去世之後,小澤征爾立即在齋藤紀念音樂節推出武滿徹音樂會,之後,每年如此,成爲常例。
小澤征爾在評價武滿徹時說,不用三十秒就能聽出來這是他的音樂,這一點對於作曲家來說非常難能可貴。
在一次小澤征爾與大江健三朗的對談中,小澤征爾認爲武滿徹是《小王子》中的那位小王子。大江極爲贊同,他認爲,武滿徹住在一個人的星球上,小澤征爾駕着飛機迫降在沙漠上,與武滿徹相遇。
此次齋藤紀念音樂節就有一臺武滿徹的音樂會。只是,這場音樂會不是演奏他的先鋒音樂,而是武滿徹的電影配樂音樂會。這臺音樂會由武滿徹的女兒武滿真樹編選,由四位日本樂手組成的小組演奏。這四位樂手是兩位吉他手,一位手風琴手和一位打擊樂手。這臺演出在去年美國卡內基音樂廳首演並大獲成功。
這個音樂小組的演奏很有感染力,既拉丁,又爵士,也搖擺,是一場正規大劇院裏很少有的流行演出。要提醒的是這場音樂會將在國家大劇院9月4日下午2點開始。
《士兵的故事》《藍鬍子公爵的城堡》
一切與慾望有關
在此次齋藤紀念音樂節北京的演出中,還有兩部作品值得一看,一是斯特拉文斯基的《士兵的故事》,一是巴托克的歌劇《藍鬍子公爵的城堡》。
斯特拉文斯基的《士兵的故事》,講一位士兵擁有一把小提琴,拉得出美妙的音樂,而惡魔用一部魔法書與他交換小提琴。擁有魔法書後,士兵變成最富有的人,但他一點也不快樂。於是,他又用賭博吸引惡魔騙回自己的小提琴。自此,他又開始快樂,而且還獲得公主的愛情。之後,公主讓士兵接回他的母親,這樣會更美好、快樂。但當士兵聽從建議之後,公主變成醜婦,而惡魔再度出現,原來這又是由惡魔操縱的局。
《士兵的故事》講的是慾望。慾望是內心的惡魔,人們無度追求慾望的結果就是連你先前的獲得都會失去,而悲劇的是人們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雖然是臺室內樂,但這臺《士兵的故事》的手段卻很多樣,有表演者、朗誦者、舞者、樂手。而且舞臺美術簡練卻有效果,多媒體等手段也很出彩。雖然全劇只有一小時,各方面的感覺卻很豐富。
歌劇《藍鬍子公爵的城堡》是巴托克的作品,巴托克是匈牙利人,這部歌劇是他唯一的歌劇作品。巴托克生前名氣並不大,但他死後卻獲得極高推崇。
《藍鬍子公爵的城堡》講的是尤迪特嫁給了藍鬍子公爵,她極力想知道丈夫的過去,而丈夫極力迴避。尤迪特認爲,既然愛你,就有權知道你的一切。於是,她執意要打開古堡中的七扇門,而這意味着藍鬍子公爵的過去。最終尤迪特由於過度好奇和執意要擁有男子的全部而獲得悲劇的結果。這部歌劇講的也是過度,非分的慾望和過於自我的執着是很危險的。
《藍鬍子公爵的城堡》由齋藤紀念音樂節與佛羅倫薩歌劇院推出,小澤征爾指揮。
這部歌劇非常陰憂,也極具張力。而且,全劇不但有歌劇演員還有現代舞演員參加,舞臺裝置也很簡練有效,全劇是用匈牙利語演唱。
《士兵的故事》與《藍鬍子公爵的城堡》雖然是上世紀一二十年代的作品,但是,在當下的慾望中國上演似乎來得正是時候。
本報記者戴方D0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