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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紅遍大江南北的少年歌星紅豆,因犯猥褻罪而被判處拘禁。未曾料到的是,出監後他重新犯罪,成爲網上追緝的逃犯。近日據媒體披露,紅豆在內蒙古落網。一個童真少年當了紅歌星之後,何以會變爲“二進宮”之囚?深深感嘆之餘,想起了許多許多,其中既有內在因素,也不乏外在的社會因素……
“紅豆”,是多麼誘人幻想的字眼!古代詩人曾留下“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勸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的佳句。它是寄託着人類感情的尤物,從古至今,多少文人雅士,都把紅豆看成人間聖潔感情的象徵,在文章中加以頌揚,致使生在北國的文化人,也產生了羨慕與妒忌之情,於是曾有過《紅豆生北國》的長篇小說問世。這說明無論是南方還是北方,都把紅豆視爲傳遞人類純潔感情的精神火炬。
無獨有偶,在世紀交替之際,北京出了個歌星名叫紅豆。此藝名不知是家裏起的,還是他自己起的,反正幾年前這個少年歌星,一度紅遍了大江南北。於是便有一批無知的少年慕其芳名,成爲了時尚中的追星之族,再經傳媒的大肆炒作,這位唱歌的紅豆,繼續向上一路攀升,在其犯罪之前,已然當上了中華少年兒童基金會的“形象大使”。
誠然,中國自古有“英雄出少年”之說。遠古秦時的甘羅,12歲拜相登臺;到了三國時期,又殺出來一個少年英雄周公瑾,戲劇節目中傳流下來他12歲登臺爲帥之說;清朝太平天國起義軍中,有個少年將才陳玉成,年僅16歲卻英勇無敵;劉胡蘭寧死不屈、鮮血染紅中華大地時,年齡也還沒有跨越出少年界河。歌星紅豆,如果只從年齡上說,也可以算在其特定範圍之內,但卻一反古代少年俊傑成長的模式,以當紅青少年歌星爲幌子大搞流氓猥褻活動。法律不姑息養奸,於是他走上了被審訊的法庭,不僅成爲國內奇聞,甚至在世界範圍內,童星犯罪也屬於罕見的新聞事件。
任何一個明星墮落,都有其主體成因。但是從外因上去探尋,衆多傳媒負有難以推卸的責任。那些娛樂小報,每天都拿出相當大的篇幅,對那些“明星族”進行不間斷的煎、炒、烹、炸,昔日的一些嚴肅報刊,也像是得了花粉病那般,被鋪天蓋地而來的紅粉新聞所染指,把大塊版面讓給了“紅粉佳麗”,專門轉摘那些亂七八糟的私情,不管他們文化素質多麼低下,行爲是否背離道德標準,報刊依然炒作這些低俗的花邊新聞。那些“明星族”中的某些人,自視爲無所羈絆的天之驕子,因而如紅豆般的各界明星犯罪案件,也就一樁樁地接踵而來了。
“明星族”中的任何個體犯罪,應由個人承擔罪責,其家庭和親人作爲生活主體的一部分,也同樣負有無法推卸的責任。但是主客體的推波助瀾,將一個天才少年或天才青年,推向犯罪深淵,不是很值得人們思考嗎?上世紀之初,美國有個享譽世界的著名童星秀蘭·鄧波兒,有一次,母親帶她出訪一個邀請她觀光的城市,還沒有下船,她就看見碼頭上歡迎她的影迷。她問母親:“媽媽,他們是來迎接我的嗎?”母親回答說:“是。”正在鄧波兒興高采烈之際,母親反詰她說:“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因爲我演的電影……”母親立刻打斷了她的話說:“不,這個城市有喜歡孩子的傳統,就是別的孩子來這個城市訪問,他們也會盛情迎接。”
聽,這位母親的回答,其中包容了多少精神內涵!對比我們的傳媒和“明星族”的父母們,其形其聲不僅不能與之同日而語,其差距怕是遠若南北兩極了。後來的鄧波兒,之所以能成爲一代影聖,並被美利堅政府派往其他國家,成爲一名合格的駐外使節,很大程度上都得益於環境的清潔,特別是她母親爲引導她健康成長所花費的一片苦心。
希望我們的媒體,包括“明星族”的老師和家長們,都能從這個事例中,得到一些有益的啓示,別讓其他的“紅豆”們,再來褻瀆《紅豆》的高雅詩情、污染青少年聖潔的心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