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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3日,在上海一個老式居民區裏,該市一名年輕女大學生疑因感情糾紛坐在五樓窗臺上試圖跳樓輕生。現場近兩百人圍觀,有人嬉笑起鬨,催促女孩“爽氣點兒,要跳趕快跳!”最終該女孩在起鬨聲中縱聲跳下五樓,所幸無生命危險。人們懷疑,女孩是被起鬨聲“推”下樓的。(據9月2日《中國青年報》報道)
觀以上不願看到的一幕,既爲輕生女孩欷歔惋惜,亦因嬉笑看客頻發“助跳危言”而心寒。
古人云:“人心之不同,如其面焉。”雖然除了女孩自己,也許沒人知道她最終跳樓是否與地面上的人們“跳啊跳啊”的喊聲有關。然而,我們在看到女孩跳樓悲劇場面的同時,亦爲看客羣像中嬉笑面容內潛藏的冷酷之心,感到莫名的悲哀。
匪夷所思的是,記者當天拍攝的視頻顯示,圍觀人羣中不僅鬨笑頻頻爆發,“跳啊”之聲不絕於耳,還有人嬉笑着向木然的女孩做出“勾手”的姿勢“誘跳”!就在記者身旁,兩個中年男子甚至爲該女孩是否跳下而打賭!拿跳樓危情現場,當成打哈取樂的“片場”;拿一位年輕女孩的生命,當成等待別人鮮血換取瞬間刺激的兒戲。
明朝著名教育家朱伯廬在300年前就曾告誡世人:“人有喜慶,不可生妒忌心;人有禍患,不可生喜幸心。”喜幸心,亦謂幸災樂禍的扭曲心態。孟子亦舉例教導我們爲人應常懷仁愛同情之心:“令人乍見孺子將入於井,皆有怵惕惻隱之心。”怵惕,即恐懼警惕。上述嬉笑看客,正因爲缺乏惻隱之心,顛倒了正確的好惡觀,從而誤以爲別人的災難與己無關,異化了社會大家庭的集體觀念;甚至覺得看到別人的災難是自己的幸運;確守換位思考的辯證思維,未能捫心自問:“加入我處在這此情此景之中,面對‘助推’呼喊將作何感?”
這件“嬉笑之悲劇”絕不只是哪個地方所獨有的問題,清華大學哲學系教授萬俊人慨嘆道:“整個社會面臨跳‘道德之樓’的問題,我們將要選擇的是跳下去,還是拯救自己?”筆者信然。
漢代思想家董仲舒曾言:“卵待復(覆滅)而爲雛,繭待繅而爲絲,性待救而爲善。”經濟飛速發展之物質文明建設,與人的素質相應提高之精神文明建設同步,任重而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