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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崎/上海
我出生在重慶,在江北區的十六中讀到初二,隨父母工作調動離開了重慶,這個城市,是一直在我夢裏的故鄉。看到這個話題,我又想到了我初中的語文老師。
一個寒假過去,再見校園,我有點害怕和不安,因爲聽班級裏的靈通人士說,語文老師鍾開誠,可能要找我談談。因爲,我和擔當英語課代表的男生,走得比較近。現在想來,那是一段美好的情感,懵懵懂懂的歲數,只是喜歡下課後,一起做作業,聽他講講家裏發生的好玩事情。不過,三十年前,我們男女生之間,基本不說話。
一天,我來到她辦公室,她笑眯眯的讓我幫她,把一盆花帶到教室裏。就這樣一件小事,我很納悶,她什麼都沒說啊。鈴響後,她隨後不久也進了教室,看着我們驚訝的眼光。
有口快的學生已經開始問她。對話開始了:
“老師,班會課你幹嘛帶花來?”“你們看這花在春天開的漂亮嗎?”“當然。”“如果它開在冬季會如何?”“會凍死。”“會被好奇的人掐掉。”“會缺乏營養。”……
“是啊,大家都知道,花必須開在當季,如果提前,會招到自然和人爲的摧殘,等到該開的時候就沒有能力了,你們說對嗎?老師很喜歡花,你們都是我栽培的花,希望你們畢業時能開出最鮮豔的花朵。”說完這段話,她看似無意的掐掉一朵開敗的花朵。
有些學生面面相覷,有些學生露出了明白的笑容,我感激地低下了頭,對於初中一年級的學生,我想這樣是最好了,知者自知。
第二天,我在每天必須交給老師批改的日記上,寫下了這樣一段話:鍾老師,謝謝您,您真聰明,用簡單的例子就講清楚一個道理。我明白了。我要做當季開的花。您放心,以後我會是那盆最鮮豔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