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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記者鄭琳
創作一件藝術作品,通常是悄悄的封閉式行爲。但是著名的先鋒派藝術家蔡國強不一樣——他每到一個地方創作、展覽就必然引起轟動,能量可以輻射到一個城市的各方各面——因爲他玩的是爆炸的藝術。9月22日,蔡國強要在浙江美術館公開表演火藥草圖《觀潮圖》,用火花炸出錢江潮。
因爲明年春天,蔡國強將在浙江美術館舉辦大型個展《春》,他會爲本次展覽專門創作17件火藥繪畫,所以他想把其中最大幅的作品——高3米,寬36米火藥草圖長卷《觀潮圖》特別放在杭州進行創作,並邀請公衆觀摩。
雖然到目前爲止,蔡國強還沒有到達杭州,還只是對這場先鋒藝術進行“遙控指揮”,但對杭州這座素來溫婉的城市來說,已有不小的“刺激”。
各部門通力合作,確保不“玩過火”
其實,早在一個月前,蔡國強的到來已經驚動了杭州的各領域管理部門。
在公開場合表演火藥藝術,除了煙花節,杭州是從來沒有過的。爲了確保安全,杭州市公安局、景區公安分局、景區消防大隊、景區管委會,甚至景區園文局相關單位的專家都趕來給浙江美術館出謀劃策。
公安局的危險品管理部門檢查得最爲仔細。爆破用品的申報流程是十分嚴格的,就算蔡國強是國際知名先鋒藝術家,也得先過安全關。這次火藥草圖創作過程中的每一種火藥都被安全部門檢驗過了,從使用的分量到爆破的方式,以及運輸和包裝,公安部門都提出了詳細的要求,某些火藥還被建議用更安全的種類替代。
“公安部門對我們的場地也做了很細緻的考察。”浙江美術館館長馬鋒輝介紹,用於現場創作的下沉露天廣場,根據安全需要已經專門增設了頂棚,觀衆席和創作區域之間設置了2米寬的隔離警戒區,觀衆和工作人員的入口也被嚴格分開。
園文局的專家則給出了更細緻的意見,“除了安全事宜,他們還提醒我們,如果美術館一時之間人流激增,要注意館區外面的交通,並保護綠化。”
所以,出於安全考慮,這次公開爆破的活動要對觀衆限流。但蔡國強本人希望有更多市民能看到他的創作,所以9月22日這次《觀潮圖》的創作,浙江美術館官方網站和錢報網都會進行網絡視頻直播。
這一次,他要炸出一個錢江潮
這次蔡國強的《觀潮圖》,公開招募100名志願者。招募帖一發出就異常火爆,連續4天全天候的志願者日程都沒有嚇退報名者的熱情,甚至有遠在北京的志願者慕名而來。蔡國強工作室的工作人員相當驚訝,因爲蔡國強在國外做過的那麼多場集體創作中,“還從來沒有外地的志願者來過呢。”在剛剛出爐的100名志願者名單中,有11名外地誌願者被“錄取”。
藝術愛好者對蔡國強的創作趨之若鶩是很自然的。蔡國強一向都喜歡公開創作,他曾經說過,創造的過程纔是他真正的作品。而爆破之後,他會用紙板蓋住爆炸的火藥,於是被控制的火苗就在畫紙上燒出美麗的圖案。蔡國強把這種痕跡叫做“火藥草圖”。
2008年北京奧運會上那29個煙花腳印之後,他就在四合院裏做了一個“歷史的腳印”草圖。用他自己的話說,這是“圓了我當畫家的夢”,只不過,他的畫筆是火藥,顏料是火苗。
但這一次,他不玩大型爆破錶演,直接用火藥“作畫”,“炸出”錢江潮。製作這樣的火藥草圖,需要很多幫手,所以每次創作,蔡國強都要招募志願者。
對志願者的要求:身體棒、膽子大、嘴巴緊
蔡國強對志願者的要求很高。在志願者申請表上,列有詳細的志願者承諾書。身體要健康,不能有心血管、呼吸道疾病,面對爆破場面也需要有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爲了保護蔡國強的知識產權,志願者不能在創作和培訓期間現場拍照、錄影、錄音,甚至也不能私自接受媒體採訪。現場使用的道具,和爆破後的碎片也是禁止被帶走的。因爲任何一片爆破殘片都是火藥草圖的一部分。
北京姑娘李楠接到記者電話的時候很驚喜,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選中了。“我在巴黎唸書的時候就看過蔡國強的展覽。”李楠說,“當時有他的裝置藝術作品,還有火藥草圖。那時候就覺得很有意思,很想知道這樣的作品是怎麼做出來的。沒想到現在杭州的展覽還能公開招募志願者,機會太難得了,當然不想錯過。”
90後、50後都來報名,學藝術的很迷蔡國強
浙江美術館的工作人員最初打算招募繪畫專業的學生,但沒想到報名者的專業五花八門,入選的100名志願者中,絕大多數是90後藝術專業的學生。中國美院的壁畫系、設計系學生相當之多,此外,南京藝術學院、中國戲曲學院、景德鎮陶瓷學院甚至上海理工大學的學生都趕來了。
雖然90後年輕人佔了半壁江山,但也有少數例外,例如蕭山文聯的剪紙藝術家呂莉老師,這位50後的熱情絲毫不讓姑娘小夥。
呂莉的美術資歷也不輸那些科班出身的年輕人,作爲一個剪紙藝術家,她還有先天的優勢。“我看到志願者說明裏寫着,要用剪刀、刻刀來剪紙板,這個我是駕輕就熟啦。”呂莉從小跟奶奶學剪紙手藝,退休以後,她就成了專職的剪紙家了,現在她是杭州市文聯的剪紙專業委員會副祕書長,除了自己創作,還要給學生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