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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發生在安徽省合肥市河沿村的一則故事,正引發網友們的感慨和熱議:農婦劉士聖駕三輪車趕集,路遇行走困難的本村老人李家珍,便提出順道捎她一段兒,老人欣然上車,不料因發生車禍老人死亡。劉士聖心中不安,主動提出賠償;死者家屬無論如何都不要,理由是:我們不能讓好人做了好事,卻得不到好報!
這起與死亡相關的意外事件,沒有進一步演變成反目成仇的悲劇,沒有促成糾纏不休的鬧劇,人們看到的是劉家人愧疚之後的誠心補償,李家人悲痛之後的冷靜謝絕。善後處理,沒有導致兩家人爲各自利益最大化而各執一詞,肢解真相,怒目相向,而是遵循着事件發生時的真實脈絡,更在愛與包容的氛圍中,還原和呵護着道德的價值。
顯然,此事之所以感動公衆,在於事件中展現着道德的魅力,而事件中的道德魅力則在於“好人遇到好人”——正因爲好人劉士聖遇到好人李家家屬,那場不幸的車禍沒有成爲“好人不得好報”的導火索,反而因劉士聖的善意賠償和李家人的善良與寬容,成就了一段佳話。
反觀當前因“彭宇案”持續發酵而引發的道德困境,人們過多地關注兩類極端事件,即好人扶起跌倒老人反遭訛詐、老人摔倒後無人敢扶。這一非此即彼的偏狹視角,不能不助長社會上的冷漠現象。因而,當合肥河沿村這起以德報德的事件流傳,人們的眼前一亮:若要化解當前人們的道德困境,須讓“好人遇到好人”,也須破除向善的壁壘。
別刻意縮小“好人遇到好人”的機率。有人認爲這樣的事件更可能在農村發生,因爲那裏民風淳厚,人性純樸,並有“禮失而求諸野”的理論支撐。但杜蘭特在《世界文明史》中說,文明在農舍裏播種,在城市裏開花。城市裏同樣蘊含着良善的人性,蘊含着“一人有難衆人幫”的道德期待。
別故意放大社會的冷漠。說到底,好心人被訛詐仍是小概率事件,只不過此類事件經輿論反覆熱炒而增加了阻嚇好心的能量,許多人未能正視“好心得好報”的社會主流。
別忽視對訛人者的懲戒。正如公衆一再呼籲的,司法應在懲惡揚善上發力,讓訛人者付出高昂的代價,如此,才能確保好人做好事時遇到好人,每一次善舉能帶給社會更多的溫暖和感動。
□傅淞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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