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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先前在刑警支隊的表現一樣,在看守所,少年劉某仍不和任何人說話。
爲探尋嫌疑人劉某的作案動機,客觀審查案件,檢察官甘霖和楊柳青3次到看守所,和少年談話。但談話的難度超出想象。
第一次談心:
少年拒絕交代
“與其說是談話,不如說是聊天。”楊柳青說,這畢竟是個15歲的孩子,不能用平常審人的方式。
果然不出所料,頭一次談話,少年就拒絕談論當時的情形,只稱:“不想她鬧得太兇,我換了哄、逗、唱很多方式都無濟於事,把我整煩了。”他甚至反問:“我在公安局不都說清楚了嗎?”
甘霖換了個話題。劉某才慢慢打開話匣子。“阿姨,我曉得這裏的人都是犯了錯關起來的。那些警察叔叔對我都挺好,也沒人欺負我,還有飽飯吃。”
劉某稱,他8歲時父母離異,父親試圖管教過他,但起不了作用,後來乾脆把他託管到社區。
後來,劉某因流浪脫離了社區。檢方初步從瀘州瞭解到,當年片警在託管意見上寫的是“該少年不懂得感恩”。
第二次談心:
談家庭說經歷
“來,站起來讓阿姨看看,氣色和精神好多了,剛來時面黃肌瘦的。”再次去看少年劉某,甘霖友好地搭訕。
經反覆詢問,從劉某口中得知,他母親叫常仁英(音),父親叫劉隆華(音),舅舅叫常仁富(音)。
劉某稱,父母離異後,他再也沒見過媽媽,看到別的孩子和媽媽牽手出門,就找個沒人的地方悄悄地哭。
劉某的智商和反應力不比平常孩子差,前幾年他流浪到河北石家莊時,在一所收留流浪兒童的學校上學,學會了普通話。檢察官用普通話提問,他立刻改用標準的普通話回答。
第三次談心
承認想殺小雨
9月22日上午,兩名檢察官再次和劉某談話。談到實質性問題時,劉某依然有些迴避。
“阿姨覺得,你還是挺像個男子漢的。”甘霖說,“小妹妹說想睡覺了,你沒把她拋棄,帶她上了貨車車廂,讓她靠在軟的地方睡。”聽到檢察官阿姨在誇他,小劉十分驚訝,有些不好意思。
“估計他很久沒聽到有人誇他了。其實他找小雨只是需要有個人說話,這孩子太孤獨了。”楊柳青說。
慢慢的,劉某放下了戒備,承認當時的動機。他稱砸傷小雨後,小雨一邊哭一邊說“我要告你”。他分不清楚,小妹妹是“向父母告”還是“向派出所告”,他只知道,如果讓小雨返回瀘州,而龍馬潭附近很多人認識他,這樣他將沒法在那裏生活了。他又慌又怒,挑了個最大的、後經稱重有14斤多的石頭砸小雨頭部,“我知道殺人償命,那時候沒想那麼多,砸死就沒人知道了。”
最後,劉某突然問:“那個叫小雨的妹妹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小雨傷愈回家,他鬆了口氣,垂下頭說:“她和家人一定恨死我了。”
記者獲悉,檢察院以涉嫌故意殺人罪(未遂)批准逮捕劉某,案件已進入審查起訴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