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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我穿着黑色的法官服端坐在審判席上,注視着一雙雙對法律渴望的眼睛;抑或手持案卷,語重心長,將糾紛化解在執行現場的時候,我已然忘卻了自我,儼然成了法律的象徵。
雖然,我做不了一棵大樹,但做一株小草點綴法制的春天也很好。縱然,我做不了青天,但做雨後的一道彩虹,將公平正義灑滿人間,也是我之所願。
曾有人說,法官是官。是啊!滿臉漆黑,不徇私情的包拯是廣大人民歷來喜歡的官,不管歷史的長河流淌了多少年,公平正義永遠是法律恆久的理念;剛正不阿,不畏權貴的海瑞也是官,不論時光如何輪迴,不論遠古還是當今,清正廉潔是對法官職業操守的要求恆久不變。
當今的法官評判着人類的愛恨情仇,衡量着矛盾主體的是非恩怨。既然做了“官”,就要爲百姓的“憂”而“憂”——“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嘛!也該有“居廟堂之高而憂其民,處江湖之遠而憂其君”的思想!曾有諺語曰:“當官不爲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這也該是對不履行法官職責的強烈譴責。
忘不了我的同事,在錯綜複雜的案情裏反覆推敲,翻閱卷宗的專注眼神;忘不了我的同事,爲了保護一位瀕臨死亡的申請人的利益,走村串寨的疲憊身影;忘不了我的同事,犧牲太多與家人團聚的時間,只爲尋找一份公平正義的執著……我的這些同事,他們一旦選擇了法官職業,也就選擇了與清貧爲伍。雖然少了前呼後擁的喧鬧,卻多了幾許淡泊寧靜的悠閒獨處。一杯清茶,幾卷詩書,再聽上一曲行雲流水的古箏曲。心隨曲而動,腦與書同思。
詩人穆旦說:“每日每夜,我們計算着增加一點錢財;每日每夜,我們度量這人或那人對我們的態度;每日每夜,我們創造社會給我們劃定的一些前途。”身爲法官,在計算自己微薄的收入養家餬口的同時,避免不了給予貧窮當事人的資助。望着風燭殘年的老人爲追索贍養費在冰天雪地裏瑟瑟發抖,眼看離異夫妻丟下幼子各自逃離,還有那交通事故發生後未獲賠償的傷殘患者,法官柔弱的心靈早已疏於物質的計較,而在法律程序之外給予了愛。不願亦不想去度量當事人對我們的態度,這也許就是社會給我們劃定的前途。
不少人喜歡法官的風采和傲骨,遠離脂粉,身着短裙,佩戴法徽,扎着領帶的女法官循循善誘的講解;衣着整潔,堅定幹練,邏輯嚴密的男法官旁徵博引的辨法析理。無香的清水淡洗了塵世的鉛華,粗茶淡飯練就了鐵骨錚錚。雖然我們清貧,但物質的貧困不是真正的貧困,精神的富有才是真正的富有。我們富有,是因爲我們心中裝有祖國和人民;我們富有,是因爲我們維護着公平正義;我們富有,是因爲我們將法律嫁接在人類生活的夢想當中。夢想有一天,夫妻和睦,萬家團圓;夢想有一天,人間無惡行,更無遺棄孤老苦弱的事件。
從不後悔自己對法官職業的選擇,雖然付出與收入不成比例,雖然很苦很累,甚至常常被當事人誤解。但是,如果有來生,我還是要選擇法官職業,與萬千同行一起,將法律的春雨灑滿大地,讓和諧的暖風吹遍家園。
(作者單位:貴州省清鎮市人民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