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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金秋,“亞歷山大·佩裏耶(1862-1936)風景畫展”在上海博物館隆重舉辦。早在2004年,上海博物館曾借“中國文人精神展”之機會將最能體現中華五千年文化的藝術珍品帶給了在瑞士的觀衆。時隔七年,我們遠在阿爾卑斯之巔的朋友——日內瓦藝術歷史博物館又將友誼之花遞到我們手中,這就是“亞歷山大·佩裏耶(1862-1936)風景畫展”,一個飽含瑞士山水之美,同時又充盈着畫家對故鄉眷戀之情的展覽。
亞歷山大·佩裏耶是瑞士知名風景畫家。他出生於日內瓦,早年在法國學習紡織印染繪圖,於19世紀晚期移居巴黎開始他的藝術家生涯。在他生命的各個階段,這位畫家的繪畫風格幾經轉變,然而他所熱衷於描繪的對象卻一直沒有變,那就是瑞士美麗的山水風景。本次展覽以畫家風格的轉變爲主線,爲觀衆展示了他在不同時期創作的精彩作品。
年輕的亞歷山大在暫居巴黎的日子裏接觸了印象主義、新印象主義、象徵主義、新藝術運動等各種藝術風潮。他被視爲瑞士首位受到點彩派啓發的畫家,他的早期作品顯然可以看到喬治·修拉的點彩派的影響。亞歷山大·佩裏耶在回到瑞士之後,很快在描摹故鄉山水的過程中發展出自己獨特的繪畫風格和手法。他的成熟期作品完全衝破傳統西方繪畫對形與色的約定俗成,大膽放棄了傳統的色彩與繪圖相結合的原則,在作品中用半透明的白線勾勒風景的輪廓,用色即興率真,“以無形之色和無色之形相疊加”,嘗試“僅用平面和色彩來表現空間”。他的油畫用色之稀薄,幾近於中國水墨。他的草稿用筆之簡練,酷似文人寫意。
一個畫家要長期堅守在風景畫領域不容易;一個風景畫家,要長期駐足於特定的湖泊山峯更不容易。然而,亞歷山大·佩裏耶正是這樣執著的風景畫家。他幾乎把畢生的心血花在日內瓦湖、薩萊沃山、勃朗峯和普拉得利峯的幾個主題的畫面變換上,日復一日地描繪出這些主題在不同季節中光影和氣氛環境的變化。他繪畫的關鍵“不在於抓住稍縱即逝的瞬間,而是抓住‘持久留存’”。
亞歷山大·佩裏耶說過:“直接描繪自然是對安靜沉思的打擾”。他常常在筆記本和素描本上記下自己的第一印象,在本子上有對色彩、光線和天氣的思考:“相當少見的夕陽。天氣很晴朗,沒有露水。山巒閃耀着美麗的金色光芒,在山頂陡然變亮,金黃色中略帶橙色。在淡藍綠又夾雜着粉色的天空的映襯下,冰山的顏色顯得更深。天空依舊晴朗,沒有云,月亮升起,像一隻乳白色的檸檬。”(《筆記本》1A)畫家還經常懷揣粉彩寫生簿在山巒間行走,一路記錄看到的光色,然後回到畫室中,“暫時讓自己與外部世界及當時氣氛環境隔絕開來”,潛心創作,於是誕生了一幅幅精品力作。《薩萊沃山之落日餘暉》在紅灰調子中的漸變、《雪景》的紫灰中的雪山的亮麗、《勃朗峯》的冷暖色對比和微妙變化,都成了“持久留存”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