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熱戀時,小A經常任性地提出:分手吧!
那時男人總是挽留、乞求、詛咒發誓,然後春風化雨……他明白小A是口不對心,也可能故意讓她得些勝者爲王的甜頭。
提分手是需要冒一點險的,可在還愛着時,她心裏對能否得到挽留有着十足的把握。
就這樣五年。男人有一次去廣州出差半個月,小A電他,閒聊間,他突然用上海話對出租車司機說:淮海路要小轉彎!
小A回過神來,喃喃說:你在上海……
謊言穿幫,他不想解釋,掛斷電話,關上手機。
這次她慌了,沒再說分手。倒是他,人間蒸發兩天後發信給她“我們分開吧”。小A讓步,我可以當沒發生過,男人說,不需要了。
小A回想:上個月自己在香港一週,男人沒主動電她、發短信給她。回來發了一通火,小A吵着說分手。他解釋說自己太忙,還好他在手機短信上不斷看到自己的信用卡被刷啊刷,這說明她一切都好,而且很快樂。
熟男提分手一般都經過深思熟慮,並非以退爲進要求點什麼,沒有迴旋的餘地,否則寧可拖泥帶水地混着。小A元氣大傷。她時常半夜發短信問男人爲什麼。
男人說,因爲不愛了。小A依舊咄咄逼人,你移情別戀了?他說,是。她說,你再也別來找我。可屏幾天又去找他問——她總覺得他欠她一個理由。
通常說來男人長情而多情,女人專情而絕情,然而若是“被分手”的那一方就會變得專情而長恨。愛有多銷魂,就有多黯然。後來兩年,小A經常會發長篇短信給男人,他從來不回,鼓起勇氣打電話,被告知是空號。她每天必須精心打扮纔敢出門,生怕會在邋遢難看時遇到他。前戀人最唯美的功能是用來懷舊傷感,她時常故地重遊,不知今夕何夕。
詩經時代的女子已經明白“子不我思,豈無他人”,小A卻認死理,他定然是生她氣了,他得了絕症或者即將破產,他只是不想拖累她……她找了無數自欺自慰的理由。
最近聚會中我偶遇那男人,身邊但坐新人笑。他看上去狀態不錯,沒得絕症或破產。
由於有小A在前,他曾一次次糾結着欲走還留,而那一位爽快地祝福他和小A花好月圓,可他偏一次次回到她身邊。他在她面前,像個無理取鬧出爾反爾的小孩。在她眼裏,愛情和人生相比,總顯得不那麼長。當即我就明白了,論色品,她不佔上風,可她是智慧的、沉着淡定且不與人爲難,是懂得耐心等待、適時離開的,有一種骨子裏的理性、剛強。
我拐彎抹角問他如今對小A的感覺,他毫不猶豫地說:“遇到她我還是會上前打個招呼。”我曉得屬於小A的那一頁,於他,已徹底翻了過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