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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的時候在巴黎,剛好戛納電影節開過,街頭到處是《午夜巴黎》的藍色海報。伍迪·艾倫在最近的電影裏給歐洲名城們寫情書,剛給巴塞羅那寫了封熱烈的,才轉頭,又給巴黎寫了封纏綿的。他是從極年青時就開始嘮叨的,嘮叨是他的人生LOGO,而如今的片子,不再像從前那樣夾雜着明槍暗箭的各色嘲諷,倒變得溫情甜美了些。美景、美人,各種流連。這些片子,不消說,都不大“深刻”,但我估計巴黎也是樂意被這麼諂媚的。而同來巴黎的遊客更是多了一份指南:博物館、畫廊、咖啡館、路邊小店……
那天我們正在拉丁區轉悠了大半天,到處找薩特和加繆呆過的花神咖啡館而不見,走着走着到了聖日爾曼廣場,已經過了飯點,又餓又累,在廣場邊上看到一個餐館,邊上就是一個小電影院,真是開心。要一份主食沙拉和一小杯酒,把晚餐打發掉,正好趕上八點半的電影。——巴黎有許多小電影院,只有一個廳,這個電影院一天就只排了四場《午夜巴黎》。我們進去已經開場了幾分鐘,廳裏並沒滿座,於是就在最後一排悄悄坐下。英文對白,法文字幕,臺詞很頻密,並不能一下子全聽明白。但電影實在很好懂:海明威出場了,菲茨傑拉德出場了,這個是他的澤爾達,畢加索還沒成名呢,斯泰因已經是文壇教母啦。這回是超現實三人組——達利、布努埃爾、曼雷。哦!居然穿越一層還有一層!勞特累克、馬蒂斯、高更、德加!
情節真的不是太重要,甚至愛情也不是太重要,無非美國小說家要棄庸俗美國富女投清新法國妞懷抱(中間還在穿越中心猿意馬了)。重要的是,在巴黎,“遇”到了這麼多心想往之的,才華橫溢的人。是這些人的書、的畫、的故事,給了巴黎這座城市真正的美,真正的魅力。這個片子的的確確就是個意淫片,穿越的本質就是意淫麼。但是意淫是有高下的(這個詞還是曹雪芹首創的呢),格調是有不同的。《午夜巴黎》是一出又高雅、又伶俐、又溫情的穿越劇,音樂也好聽得不行,聽得人一顆心,怡蕩繾綣。
第二天,我們就去了電影裏出現過的桔園看莫奈的睡蓮了。伍迪·艾倫真是個好導遊啊。蘇七七
扯個鞋
有一位時尚的女環保主義者,全素人,她任何動物的東西都不吃,包括牛奶、雞蛋,更不要說吃肉了。她還鄙視別人吃肉,惡狠狠地斥責爲“殘酷!野蠻!”
可是,這位堅定的女全素人居然穿阿瑪尼牛皮鞋!
女全素人眼淚汪汪地解釋:“我看見漂亮的鞋就走不動路了,這是我唯一的缺點……”
開篇之所以要轉述這則俺從洪晃書中悅讀到的段子,並非引爲討論環保和食素問題,而是爲了說明,能讓即使是最理智的女人都會迷失方向和放棄尊嚴的東東,除了愛情,還有——鞋。
本女子也是愛鞋的。
早在十九年前,我寫過一篇千字隨筆,稱我有三十多雙皮鞋。那篇題爲《足大又如何》的小文,雖然用的筆名“阿菊”與我的本名風牛馬不相及,但我周邊的同學同事和鄰居,還是對號入座地認定“阿菊”便是我了。原因在於,當時一個薪水不高的正經姑娘,有那麼多雙皮鞋的,不是很普遍。
在天津上大學時,我和宿舍裏的女同學們最愛去濱江道那一長溜兒個體鞋鋪檔淘皮鞋。手頭拮据的女大學生們淘鞋的原則是:只求漂亮又便宜,不求合腳。
鞋都是越小型越漂亮的。因而,鞋不合腳的情況一般都是尺碼偏小和型號偏窄。
那不合腳的鞋怎麼穿呀?
別急,有辦法。那就是穿上硌腳的漂亮皮鞋去參加一場舞會。這是我們女生宿舍的老大傳授給我們的經驗,屢試不爽。只要跳上一個晚上的交際舞,保管新皮鞋合腳了。而且跳舞時的happy興奮狀態,保管你對腳被鞋擠擦原本應有的疼痛感完全不知無覺了。
現如今,不知還有沒有姑娘兒會爲一雙不合腳的高跟皮鞋去跳一晚上交際舞的?我只知道街頭有收費撐新鞋的美鞋鋪,我們公司辦公大樓邊上就有一家。
然而,我想,不管是用活人幫你撐鞋,還是僱美鞋鋪的工具幫你撐鞋,肯定不如親自去跳一場交際舞撐出來的鞋,更合自己的腳吧。麥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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